“牛山前辈，你回来啦！”李小汉喜上心头，连忙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提的黄猄。

这黄猄已被开膛剖肚，清洗了一遍，只要烤熟就可以吃了。

看着李小汉把黄猄拿到火堆边，张枫也连忙把瓦缸提了过去，从中抽出了两把剑，便在黄猄上割肉。

李小汉边割肉边对旁边笑眯眯坐下来的牛山道：“牛前辈，这是什么野兽，难不难抓？”

“这叫黄猄，是一种山中小鹿，不会伤人，但却极胆小，不容易找。”牛山耐心地解释了一下。

张枫用剑串了一大串的肉块放到火上，顿时传来“哧哧”声，接着便有淡淡肉香。他暗叹：可惜没有调料，不然味道更香。

李小汉串了两大串，不停在火中翻转：“衍真，这黄猄的肉味道怎么样？有没有吃过？”

张枫回忆了一下，笑道：“嗯，黄猄的肉细腻香甜，相当不错。牛前辈抓这黄猄也是花了一点心思的。”

“还是你这个小家伙识货。”牛山笑骂，接着翘起右腿，看向张枫，“衍真，有没有兴趣跟我学两手铸剑的手法？以后也多一个讨生计的门路。”

“您要教我铸剑？”张枫愣了愣，脸上似笑非笑。刚才他说的话这牛山肯定是听见了的，但他现在还当面提出来，显然是真的想传一些东西给自己。

李小汉见此，顿时有些急了：“牛前辈，我……我也想学！”

“好好好，小汉，你是个好孩子，老夫自然会传一些技艺给你。”牛山开怀大笑，接着又看向张枫，“衍真，怎么样？”

张枫沉默了片刻，说道：“牛前辈，以后看看再说吧，现在也没法铸剑不是？”

李小汉登时怒了，要不是手里还烤着黄猄肉，他非过来揪张枫的衣领不可。他哼道：“衍真，你是无知还是傻，牛山大师乃是我大汉朝的铸剑宗师，多少人想求一剑都不可得，而今要传你铸剑法门，你竟还推辞！”

牛山摇头叹息：“真没想到，我竟找来半个傻子。能想出折剑的办法，又能想到钻木取火，竟无心跟我学铸剑！”

李小汉皱了皱眉，劝道：“我说衍真，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说出来，我李小汉帮你摆平，只要在大汉境内都没有问题。”他想到白天时候，张枫自己一个人往五陵山方向走，极有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想不开。

牛山也是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枫：“不错，小子，我牛山难得看上一个人，你把你的问题说出来，老夫帮你去解决。”

他这话说得有那么一点伤李小汉，因为他说的是只看上张枫，李小汉嘛，顺带的。不过，李小汉似乎没往这细处想，依旧关切地看向张枫。

见两人如此关心，张枫不由被打动了，他感到心中温暖无比。他笑道：“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而是……”他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而是什么？”牛山和李小汉齐问。

张枫无奈叹了口气，左手摘下腰间长剑，抛给了牛山：“牛前辈，你看看这剑如何？”

牛山接剑后，两手陡地下坠了一些，显然这剑不轻。他两眼忽地瞪大：“这剑竟重达百斤？”

张枫点头。

李小汉却是傻眼了，他看了看牛山手里的剑，又看看手中的两把剑，虽说那把剑只重了几十斤，但可要知道，这剑本就只有二三十斤，那剑却重了这许多，可见材质极佳。

牛山双手微颤，从紫檀剑鞘中轻轻地抽出长剑：剑长三尺三寸，通体乌黑，剑面有两道血槽，在黑暗中散发着寒光！

“好剑！”牛山轻叹，伸手摸在冰冷的剑身上。

李小汉也是心神一颤，差点把两串肉丢进火堆里。他眼中大亮：“这剑看着就相当不错，只不知能不能削铁如泥。”

张枫闻着冲鼻而来的烤肉香，本来不饿的肚子竟轻轻蠕动，唾液也从舌下涌出，便把烤肉放到鼻子下深嗅了一口，芳香冲鼻，直达肺腑。他笑道：“牛山前辈，肉烤好了，可以吃了。”说着，他站起来，走到牛山前辈面前，把肉递了过去。

牛山摇了摇头：“有此宝剑在，我没有心思吃东西。”说着，他依旧摸着那冰冷的宝剑。

“那好吧，我先吃了。”张枫耸了耸肩，找到另一块大石头坐下，轻轻咬在了烤肉上。这烤的黄猄肉外焦里嫩，既香且甜，肉质鲜嫩，在嘴里嚼了几下便化了，然后吞下肚子里，暖融融的。

看着张枫啧啧地吃起来，李小汉的肚子更饿了，咕噜声也更大了。他闻着自己的烤肉也极香，便试着咬了一大口。

“嗯，味道确实不错！美味！”李小汉边吃边点头，“不过，却是有点血腥味，令人不是太爽。”

张枫笑了：“小汉，你这是没烤透！”

李小汉拿到火前一看，顿时脸黑了，那被他咬了一口的黄猄肉正往下滴着鲜血。

“怎么会这样？”李小汉郁闷，“我可是跟你差不多时间一起烤的呀！”

张枫笑道：“不一样，不一样。我烤的时候不停翻转，还找那火力旺的地方烤，而你却只在火的边缘烤，当然没有我的那么快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