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席牧遥几人又带上胡郎中,浩浩荡荡的往官衙去了。
孟宏光将几人内院详谈,见有空悲这个有力的证人,胡郎中又能医治疯病,心中略略安定。
当即安排胡郎中去为五名女子医治,又让空悲口述无为道人的罪行,让书记记录下来,梦兰签字画押。
正忙碌间,又见衙役回报,昨日提到的铜箱子已经打开了,衙役将箱子程给孟宏光。
果见一摞册子,最下面的一个册子里面,记录的都是向各位官员进献的清单,见上任杭州知府,现任浙江巡抚,御史黄鸿安、李文清都在名单之内。
孟宏光见此,精神为之一震,想着这无为道人这番是跑不了了。可是那些受贿的官员,巡抚大人是自己的上级,几位御史又都有弹劾的职权,且几人都是根基深厚,很有可能扳不倒他们还把自己折进去。
孟宏光想着黄成龙他们都是知道有这本册子的,也不算外人,便将册子拿给他们看了,又将自己的担忧说与他们听。
席牧遥想着这事必须得有个德高望重的高官来出面才好办,她在脑海中迅速过了一遍,想来也只有刘相办这事最合适。
便开口说道:“此事若能由刘相出面,孟大人觉得可还合适?”
孟宏光道:“那自然事半功倍。刘相为官期间,清正廉廉明,深得皇上信赖,若不是新旧两派斗争,旧派占了上风,刘相作为新派领袖备受排挤,不然皇上绝不会答允他赋闲在家。
只是刘相辞官后,深居简出,不理朝中之事,咱们素日又与刘相没有来往,这番贸然前去,恐怕不会接见。”
席牧遥见孟宏光也赞同由刘相出面,便将目前与刘相夫人之间的关系告诉了孟宏光。又说道:“家母前几日已经启程去徽州拜见刘相,想求刘相为家父之事相助。我们只需将这册子也誊抄一份发快信给家母,她自然会跟刘相提及。”
“不妥,这个册子事关重大,若是落到不相干的人手里,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还是派个可靠的人亲自送去最好。”孟宏光道。
席景杨听闻,忙说道:“这册子就由我送去吧。”
孟宏光正要点头,席牧遥又说:“此事必得咱们兄妹中的一个过去,否则母亲必要心生疑虑,不肯相信。只是哥哥你还需料理家中诸事,我一个闺阁女儿很多事不便出面。倒是送书信这事一路游逛,我去正合适。”
正要开口劝阻她,听得黄成龙说道:“景杨兄,若是信得过,我愿与牧遥妹妹一起去徽州,歇息了这几日,我身子已然大好。我有些武艺傍身,路上有什么事,也可护牧遥妹妹周全。
黄成龙说这话本是一番好意,只是他却忘了这孤男寡女出行,难免招人口舌,流传出去,毁了女儿家清誉,可是大大的不妥。
席景杨正要替妹妹婉拒,又听得空悲开口:“如此甚好,我一向在那偏远的尼姑庵中修行,时常觉得闷。此番既然出来了,也想去游逛一番,二位要是方便,就把我也带上吧。”
众人皆知空悲是为黄成龙和席牧遥解围,有空悲作伴,再加上随从仆役,自然就不会再有人多说什么。于是就定了黄成龙、席牧遥和空悲三人同去徽州送信。
几人跟孟宏光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席景杨又想起一事问:“对了,孟大人,说书的老张和我家的刘管事,您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