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宏光道:“此事已上报浙江巡抚,具体如何处置,还需巡抚大人定夺。”
席景杨急道:“这巡抚大人也受过无为道人的贿赂,他定是跟无为道人一条心,想要置我父亲于死地。若是有他来决断,那他多半会由我父亲的事迁怒老张和刘管事,他们都是为我父亲出头才有此牢狱之灾,还请孟大人看在他们的重情重义的份上,多多周全。”
“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他也不能一手遮天,你先别急,这事我再想想办法。”孟宏光说道。
孟宏光还有要事要处理,便与几人告辞去了。
席牧遥等人即刻回府,收拾姓李车马,下午就启程往徽州去了。
此次是远行,席牧遥没有骑马,便同空悲坐一辆马车,黄成龙本想骑马,但席景杨考虑到他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也安排了一辆马车让他乘坐。
几人刚出门的时候天气还是艳阳高照,谁知刚到城外,就见风起云涌,乌云遍布,几声惊雷后,竟下起大雨来。
他们坐在马车里的人还好,只是苦了跟着的随从和牲口。
空悲想起附近有个小寺庙,一行人便先去寺庙避雨。
本来想着夏天的雨来的快去的快,等雨停了再出发,谁知这雨竟然连绵不绝的下起来了。等到天黑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当晚一行人便歇寺庙里了。
夜里雨势转小,淅淅沥沥的,但也一夜没停。席牧遥听着落雨声倒睡了个好觉。
醒来发现雨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席牧遥想起前几日席景杨去求见孟大人的时候,衙役说雨季将至,孟大人去视察堤坝的事。
看来真是到雨季了。这雨季一来,少则半月,多则月余,都难得见晴天。那就不能再等下去了。
席牧遥随即吩咐随从披上蓑衣,给马和骡子也盖上草毡,一行人冒雨出行了。
雨水已经渗透到地底,道路泥泞难行,走的甚是艰难。
席牧遥心里着急,早知道就走水路了,原想着走陆路快些,现在在这坑坑洼洼的烂泥地里寸步难行,反倒比水路还要慢了。
黄成龙见车马难行,便也披了蓑衣下车来,给马车减轻点负担,看到特别难走的地段就帮着拽马拉车。
步行的随从们也吃了很大苦苦头,虽有蓑衣,身上也淋了不少雨水,衣服上已站满了泥浆。
好在虽然下雨,温度并没有特别低,否则大家都要淋病了。
席牧遥为行路难发愁的时候,孟宏光那头也不顺利。
他一心要拿无为道人的口供,开堂过审,将人证物证都拿了出来,惊堂木拍的啪啪响。
只是那无为道人就是不开口认罪,没有口供,孟宏光也不能结案。
岂不知那无为道人早已备好下招等着孟宏光。他出事之后,他的随从便发了书信快马送入京州,让御史参告孟宏光勾结席家,栽赃陷害无辜道人。
无为道人已打定了主意不开口,待到御史参告钦差来询问的时候再喊冤叫屈。
孟宏光也知道此事拖不得,只是一时也不好对他用刑,只盼着席牧遥能快点将书信送到,若有刘相相助,这无为道人也翻不出什么花样。
席景杨在见雨一直下,也在家中为席牧遥担忧不已。可巧此时又收到一封石家的书信。
席景杨想着多半是石文瀚给妹妹的,想等妹妹回来让她自己拆。后来又想这石文瀚每次书信都要提及父亲的案子,若是有什么急事给耽搁了岂不误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