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景杨想席牧遥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事从权宜,还是拆开书信看了。
“牧遥,近来可好。
请愿书收到了,我已交与父亲,他会在适当的时机提出来。
为了我俩的婚事,我跟母亲闹翻了。她盛怒之下说出了我的身世。
原来她只是我的嫡母,我的亲生母亲只是一个卑微的丫鬟,在生我时难产而亡。
我的嫡母生了我姐姐之后一直没有再生育,所以我一出生就养在了她名下。
这么多年我与她也算母慈子孝,她对我也是悉心抚育教导,只是她的一些想法常常与我有分歧。
虽然偶有写闲言碎语飘到我的耳朵里,但我从未起过疑心。
牧遥,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如何是好。
我很想知道我的亲生母亲是怎样的模样性情,我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现在这个嫡母,也不知她为何非要拆散我们。
牧遥,我觉得好累,只希望一切快点过去,我们早日结成连理。”
席景杨看完信,看到写的是石文瀚的家中秘事,后悔不该擅自拆他人书信。忙将信又封好,只当做不知情,待妹妹回来再转交与她。
石文瀚写这封信的时候已在病中,连着几日高烧不退,病势日渐沉重。石家为了少爷的病乱做一团,大夫郎中请了一波又一波,只不见病情好转。
他的嫡母项听兰见席家出事,还连累到自己老爷,对这门婚事心生不满。朝中政治斗争从来不停止,若是结了亲,以后席文忠再闹出什么灭九族的大罪,那他们家不也跟着完蛋了。
项听兰是个女人,虽然也是大户人家出身,读过一些书,却不喜欢那些清高孤傲的人。她想的总是家族的利益,要想家族长盛不衰,就要看清形势,八面玲珑。
就项听兰看来,这种形势下是万万不能再与席家结亲,而且要快点退婚才是。
可是她家老爷石俊雄就是死活不点头,就是看着那点文人的交情,怕人说他是拜高踩低的势利眼,要争些无味的气节。
谁知这么巧,说这话的时候,文翰正进门要跟父亲请安。
项听兰也后悔自己嘴快,可说出来的话怎么收的回来。
三人都呆住了,情知瞒不住了,石俊雄便将他的身世告诉了文翰。
却没想到这事对文翰的打击这么大,竟然一病不起。项听兰懊悔不已,每日在家垂泪。
石文瀚打一出生就养在项听兰身边,她对他的心思一点不比别的母亲少,早已将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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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他跟席牧遥退婚,那也是一心为他好。不想石文瀚受席家牵连,席家这次在劫难逃,石文瀚此时还要坚持与席牧遥结婚,那他的科举仕途肯定会大受影响。
石文瀚是她的心头肉,她只愿他一辈子平安顺遂,官运亨通。绝不能让他事业还没开始就被岳家的事拖住。
以他们石家和项家的背景实力,什么样的好姑娘找不到,她不明白石文瀚为何非要在席牧遥这一棵树上吊死。
项听兰正在屋内暗自垂泪的时候,忽听得仆人来报:“夫人,不好了,少爷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