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族长只能嘴里不停的骂,却拿赵氏这种泼妇没有办法。
赵氏一见更加的得意了:“怎么着?你还想打我不成?你打啊?你打啊?你要不打你就是乌龟王八蛋!你要打老娘,老娘就去官府告你老不知羞想强暴老娘!”
赵氏本就是无赖,为了恶心陈族长,还把外衣有意扯着一条缝来,露出里面的小衣。
陈族长来不及躲避,不小心看到赵氏老皮擦擦的脖子,羞臊地脸都胀得通红了。
赵氏更加得意了,对着陈族长就吐了口浓痰:“呸!老不知羞的老骚公,还偷看我!”
“你你”陈族长指着赵氏说不出话来,几乎快气晕过去。
“赵氏你这个老骚娘们,你敢勾引我家男人!我撕了你!”
陈族长的老妻蒋氏正好不放心官事的事,迈着小脚往村头来,正好看到赵氏自己脱了自己的衣服给她老头子看,顿时气得冲了过来。
她一把揪起了赵氏,对着赵氏就打了数个耳光。
赵氏措不及防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蒋氏还不消气,更是追上去对着又踢又踹。
这时赵氏再也没有之前的嚣张了,哭着喊两个媳妇帮忙。
她的两个儿子,四个孙子一看老娘,奶奶被打了,急得就要过来帮忙。
只是陈家的男人怎么能放过他们?
于是男人打男人的架,女人则打女人的架。
这一架打得天昏地暗,直到阮大族老带着人赶过来,才算是结束了。
好不容易把赵氏婆媳救出来了,赵氏婆媳还不知趣,非得让阮大族老帮着她报仇。
让阮大族老把陈族人的都赶出阮家村去。
阮大族老被阮大北差点害得命都没有了,要不是念在一脉的份上,根本不会管赵氏一家子的事,现在赵氏还在那里得陇望蜀,提出无理要求,阮大族老气得一挥袖子就走了。
阮族的人自然是跟着一起走了。
等阮族的人一走,赵氏一家人顿时消停了。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头破血流,没有了阮族的人帮衬着,哪个还敢跟陈族的人干?
见阮族的人不帮,陈族的人惹不起。
赵氏就捡软的欺负,直接骂阮绵绵无情无义。
“阮四丫,你这个遭瘟的货!要不是你不死活不把方子给我家老头子,我家老头子至于起心思害了大族老的命么?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丧门星!你赔我老头子呜呜”
阮绵绵被赵氏的无耻给气乐了,但跟这种人争辩还真是降低了她的格调,她直接拽着阮蔓青与小包子走了。
“你别走!你站住!”赵氏赶到了阮绵绵的面前,一把抱住了阮绵绵的腿,死活不放:“你走就是你心虚了!你也知道害了我家老头子了是吧?行,你把方子拿来当作赔偿,我就放了你,否则你就等着坐牢吧!”
“滚!”小包子忍无可忍,拿起了一把镰刀往赵氏的手上砍去。
赵氏吓得尖叫一声,滚向了一边。
小包子恶狠狠道:“你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客气!你以为我家没有男人就想欺负我姐是不是?你倒是试试看!以后看到你哪只爪子碰我姐,我就砍你哪只爪子,见一只砍一只,见两只砍一双!”
小包子说完又把镰刀甩向了赵氏,赵氏吓得就地一滚,躲过了镰刀。
看着阮家姐弟相携而去,赵氏在后面又叫又跳:“我要告状!靠阮沉央杀人灭口!我要让阮沉央这辈子都不能赶考!”
“去告吧,看县太爷是相信你一个杀人犯的妻子,还是相信我!”
小包子远远的丢下这句话,然后走得更远了。
“娘”
赵氏的两个儿媳扶起了赵氏。
赵氏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回手给两个儿媳一人一个耳光:“没用的东西,刚才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出面?现在知道叫娘了?”
两个儿媳十分的委屈,看她们头发都少了几簇了,到现在都疼着呢,怎么她们还不尽力了?
她们被陈族长的儿媳也追着打呢,好不好?
她们才两人,陈族长的儿媳加上陈族的女人有十来个呢,她们能打得过么?
但婆婆就是天,两人就算是委屈也不能说。
大儿媳齐氏向来精明,蛊惑赵氏道:“娘,爹这可不能白死,这方子难道就这么算了?”
赵氏阴恻恻地盯着前方阮家姐弟的三个人影,森然道:“算了?怎么可能?你爹不能白死!这方子必须是咱们的。”
“可是”
“没有可是!”赵氏瞪了眼齐氏,压低声音道:“你去”
阮家姐弟回到了家,先是烧水烧饭,吃饱了后才算是安定了下来。
“姐,咱们去收花吧。”
“好。”
“我也帮着收花去!”小包子急急道。
姐弟三互相一笑,一起往晒谷场而去。
到了晒谷场,那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在送鲜花。
除了大草娘还有大牛娘,还有大忠婶还跟昨天一样采了满满的鲜花,其余的人都只采了几十斤,有的才采了十几斤。
更多的是在那里空着手等着。
吴氏看到阮家姐弟后,就迎了上来,关心道:“去县衙没吃苦头吧?”
阮绵绵心里一暖,笑着摇了摇头道:“本来我就没做什么坏事,县太爷公正廉明着呢,怎么会让我吃苦?”
“没事就好,我就说你不可能做那种丧良心的事,哪知道这事上居然有那种黑心黑肠的畜生,连杀人嫁祸的事都做得出来,幸亏县太爷明察秋毫。我在家里烧了艾青水,一会拿去洗洗衣服,去去秽气。”
古代有打官司回来烧艾青水去秽气的说法。
阮绵绵虽然不信,但入乡随俗,就跟吴氏道了谢。
两人说话的声音不高,但也不低,也让围在身边的人都听了个仔细。
村里昨天之所以送花的很多,那是知道能拿到钱。
今天一早知道阮绵绵被抓走了,就怕采了花拿不到钱,所以积极性不高。
现在知道阮绵绵没事了,没采花的后悔不已,顿时一些看热闹的都散了,直接跑回家拿起了镰刀筐子去采花了。
吴氏鄙夷地哼了声道:“都是些小鼻子小眼睛的货,依着我的心思,我都不收他们的花!让他们不相信你!”
阮绵绵笑了笑,这些人与她非亲非故,不相信她也是人之常情。
这采花看上去没有成本,但采花也是要费劳力的,浪费体力就会消耗能量,就会多吃米饭。
乡下人穷得连吃饭都算着粒数吃,哪肯平白的浪费体力啊?
这也不能怪乡亲们,都是穷闹的。
按着品质,吴氏把该收的花都收了。
采了十几斤的看到大牛娘,大草娘还有大忠婶三家拿了好几百文的钱,都羡慕的眼珠子红了。
不过他们等一拿到钱也飞快的跑回家去了,准备趁着天没黑,再摘点鲜花补贴家用。
虽然等明天送来称份量的话,可能会份量轻点,但有总比没有好。
大忠婶看到阮绵绵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前阮绵绵被朱氏追着差点被打死的时候,她没能帮上忙。
不过阮绵绵记着她的好,阮蔓青说要不是大忠婶看到她不行了,让人救了她,估计她早被朱氏打死了。
其实真正的阮四丫确实被朱氏打死了,不过大忠婶也是个比较善良的,阮绵绵自然也愿意结交。
“大忠婶,听说你家小忠最近病了,可好些了?”
说到自己的儿子,大忠婶露出了愁色:“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入秋,这孩子就天天地咳,止也止不住,大夫看了好几个,药也吃了不少钱,就是不见效,我娘她都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
大忠婶说是娘是指大忠娘,她婆婆。
别看大忠娘泼辣,跟朱氏有一拼,也是个自私的人,说话也跟吃了火药似的不好听,但人却不恶毒,没有害人的心思。
尤其是对唯一的孙子小忠,那是疼到了心肝里了。
小忠今年十三岁,也是个半大的小子。跟大忠一样人比较憨,所以朱氏嘴欠说人家是傻。
也许是精明都给大忠娘一人占了,整个家里,除了大忠娘厉害外,大忠小忠都是个憨厚的人。
阮绵绵想着要不是大忠娘厉害些,就大忠婶,大忠,还有小忠这么憨厚老实的,还不给人欺负死啊?
“大忠婶,这秋天总是咳是有原因的,一个就是秋燥,人的肺部喜润恶燥,所以秋燥是会伤肺的,你得给小忠多喝些水才是。”
“我咋不给他喝水了?每天我都恨不得拿桶给灌水呢,可不都没有用么?”大忠婶愁容满面道。
“那是不是因为天气忽冷忽热,所以受了风了呢?”
“大夫也认为是受了风了,开了药,只是吃了药没用啊。这钱倒是花了不少!唉!”
不是感冒也不是秋燥,那只有一种情况了,那就是过敏了。
阮绵绵心头一动:“大忠婶,那小忠有没有过敏症状啊?”
“啥叫过敏?”大忠婶一脸的迷糊。
“就是小忠有没有过无缘无故全身起疹子,脸都肿了,眼睛都肿的情况?”
大忠婶正在回忆时,吴氏一拍大腿道:“有啊,怎么没有?记得前年春天小忠突然间全身起风疙瘩,然后眼睛都肿成了一条缝了,陈大夫说是风疹子,不用管他,后来就好了。”
大忠娘道:“我咋不知道呢?”
吴氏不好意思道:“你是不知道,那次不是小忠和我家孙子一起玩么,我家孙子都被吓着了,然后跑回家找我,我紧赶着把陈大夫叫去了,陈大夫弄了些草药煮水给小忠擦了身,后来看没事了就没跟你说,大忠她媳妇啊,你别生气啊,我这不也是怕你们太关键,耽误了陈大夫治疗么?”
大忠婶连忙道:“吴婶子,你这话说的,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怪你啊?请陈大夫花了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大忠婶说着就要数钱给吴氏。
吴氏连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值几个钱。说来也是我家孙子不好,带小忠出去吹了野风,我都揍过我家小孙子了,不让他带着小忠去野了。”
村里发生过这样的事,两家孩子出去玩,一家孩子掉水里了淹死了,那家就把另一家孩子往死里打,还要弄死那家孩子给自己家孩子陪葬。
小忠是家里唯一的第三代,大忠婶把他当宝贝一样宠着,要是知道了是吴氏的小孙子带着出去受了风才满身是包的,非得冲过来跟吴氏干起来不可。
所以吴氏没敢告诉大忠娘,先是让陈大夫把小忠治好了,才把小忠送回去了。
大忠婶是个懂道理的,知道吴氏是怕她婆婆闹事,但人家确实是花钱请了大夫给儿子治病了,怎么能不给钱呢?
再说了,两个孩子都出去了,吴氏的孙子一点没事,自己孩子起了包,也不能怪吴氏的孙子啊。
两人在那里你来我往的推着钱,一个硬要给,一个硬不要。
阮绵绵很喜欢这种场面,经过了秦青云的无耻与狠毒,她需要这种真善美来洗洗眼。
“大忠婶,你别争了,既然这事都过去了,吴奶奶也说不要钱了,你就别硬给了。听说你做的推酥饼好吃,哪天做几块给吴奶奶送去就得了。当然要是您愿意给我几块我也愿意。”
这一番话说得众人都笑了。
吴氏点着阮绵绵的额头笑道:“你这死丫头,自己嘴馋倒把我给饶上了。”
大忠婶忙道:“行,明儿我就做。”
大草娘与大牛娘起哄道:“见者有份,我们可都听到了。”
大忠婶老实,忙不迭的答应:“都有,都有!”
阮绵绵这才笑道:“别明儿了,这会子鲜花正开得好,还是把鲜花多摘些,等过了花季,大忠婶再做饼吧。我也不让大忠婶白做,我买面粉与芝麻和油,给您工钱帮着做。”
大忠婶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哪能收你的钱啊,不过几块饼的事,收钱那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么?”
“大忠婶,您先别急啊,这可不是几块饼的事,那可是几百块呢,全你让出钱,不得把你家给吃光了?”
“啊?几百块?”大忠娘有些傻眼了:“这饼子不能放久了,你吃得完么?”
“不是我一人吃,我是想麻烦您做上几百块饼,到时村里每家都发上一些,算是我给大家发的福利。”
吴氏不等大忠婶说话,就赞道:“这主意好,到时我去帮忙。”
大草娘还有大牛娘也说帮忙,还说让大家都一起去帮忙。
大忠婶见阮绵绵是为了发给村里人吃,也不再坚持自己出钱了。她也没这么多钱送人。
“对了,大忠婶,听你刚才说小忠的情况,我感觉小忠一定是过敏性咳嗽。秋季正好的草木花粉,种子花粉到处飞的时侯,以后让小忠少去花多的地方,然后你家采的花别放在院子里,这样会好些。”
大忠婶一听作出恍然大悟道:“你说得没错,我家小忠每年都是秋天就咳个不停,平时还是好的。这么说来还真是过敏。那要不要吃药预防啊?”
过敏性咳嗽,要想根治就得知道过敏源,现在这种时代根本不可能查出过敏源的。
所以阮绵绵摇了摇头道:“没药可预防,只能自己注意些。噢,对了,过敏也不能小看,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大忠婶吓了一跳,搓着手道:“那怎么办啊?”
阮绵绵从空间里拿出一拿息斯敏,包装当然给寻金鼠给撕掉了,就一些小白药片,找了个纸包包着。
“大忠婶,这是药片,如果小忠出现心跳加快,全身发颤,呼吸困难的情况下就吃上一片。能让过敏症状迅速消失。”
大忠婶如获至宝的收了下来,连道:“谢谢四丫,谢谢四丫,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是不是之前给治好了陈族长与阮大族老的神药?”
“不是,那是救晕厥的,这是治过敏的,不是一种药,可不能瞎吃啊,这只能吃过敏。大忠婶你可记住了。”
阮绵绵怕村里人瞎吃药,要是不对症,良药就成毒药了。
大忠婶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不瞎吃,绝不瞎吃,这多少钱,我给你钱!”
“不用钱,我自己采了些草药做的,都是天然的草药,不值钱。”
“那你得费功夫,我不能白拿你的钱!”大忠婶连连摇头,她不是爱占人便宜的人。
阮绵绵调皮一笑:“这不以后还得让您做饼子么?就算药钱了!”
“那行,那给你做饼子,你绝不能给钱否则就得收药钱!”
“行!”
阮绵绵也不想把人情变成了金钱关系,既然大忠婶这么说了,她也不坚持给钱了,到时多给些面粉,算是补偿就行了。
人情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
阮绵绵有尿性,只要她认可的人,她愿意多付出。
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吃吃吃,小忠娘,你也不怕吃了这丧门星的药,把你家小忠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