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楼的二楼大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消费的地方,一般就算起冲突,大家也是尽量化大为小、化干戈为玉帛。毕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吵闹有辱形象。而醉仙楼的掌柜也是一个圆滑世故之人,一张嘴灿若莲花,调节起矛盾来也是得心应手。
可是今日不知为何,刘家少爷和平南王的二公子就吵了起来,不多时两个人竟然动起了手,谁劝也不听。醉仙楼的掌柜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赶紧叫来一个店小二看住场面,自个儿去寻主子了。
平南王谢邱同战北王南宫凌云一样,也是赫赫有名的一员猛将,所以素来有“南谢北宫”一说。但是二人的政见向来不同。谢邱偏向迂回战术,为人知晓变通,处世圆滑。而南宫凌云则喜欢一击即中,为人耿直。二人素来看不惯对方,故而没什么交集。不可否认的是,这也是皇帝的权衡之术。平南王世子在两年前征战时,马革裹尸。而平南王次子谢阳又是一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不堪重任。
与谢阳不同,刘家少爷刘月卿在两年前入仕,官拜吏部侍郎。又因着其是楚京四公子之一,多少闺中小姐都渴望能够嫁予他。
如今这二人起了这么大的冲突,不知究竟为何。
“二位若是要打就出去打,莫要砸了我醉仙楼的招牌。”
一声冷淡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顷刻间,便有一群穿着青衣的人将刘月卿和谢阳分开了。这个时候,众人看到从后面走来一位身穿青色锦服的男子,步步都走得极稳,一看就是武功高强之人。即便半张脸被银色面具覆盖住了,也无法掩饰他出众的容颜。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们的心跳。
眨眼间,这个男子便走到了谢阳和刘月卿面前。
“在下是醉仙楼的管事问魍。”说罢,只见他看了看刘月卿红肿的嘴角和谢阳青黑的眼圈,啧啧道,“二位公子如此大动干戈,必然是所为要事。问魍本不应该过问,但奈何我醉仙楼今后还要开门做生意,为了声誉,此事便不可了了。不若问魍来当个中间人,来调节调节此事。敢问,二位公子究竟是所为何事呀?”
问魍的这一番话,让周围看戏的人都为他拍手称好。听闻是九公子,谢阳也就无所畏惧了,率先说道:“也无甚大事。就是今日我们哥几个来醉仙楼喝酒,上楼的时候刚好聊到了战北王的那个嫡女。我就随口说了一句,结果他就从楼梯口的那个包厢里冲了出来,照着我就打。这窝囊气我也不能白收呀,所以就还手了。一来二去的,我们就那样打起来了。”
“呵。”刘月卿嗤笑一声,怒气冲冲地指着谢阳的鼻子,说,“你敢不敢将你说念儿的那些话再说一次?让九公子看看,我是不是该打你!”
“说就说!谁怕谁?也不知道南宫迟念床上的滋味有多销魂,竟能勾得沈少将军和王公子处处护着她不算,就连一向高冷的沈世子都对她青睐有加。这样的女人,就算给我做妾我都嫌头上的帽子太绿不敢要。”谢阳说的声音极高,还趾高气扬的。
“谢阳!你看我今日不揍死你!”说罢,刘月卿红着眼睛又握起拳头冲了上去,幸而被青衣人拦了下来。
“怎么?既然做了,害怕别人说不成?这件事,七夕诗酒会那日在场的兄弟都知道。”谢阳似是料定了刘月卿打不到他,梗着脖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