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不易已是大惊失色,他咬牙切齿吐出三个字:“重、瞳、子。”
那人勾起一抹笑,带着鄙薄的意味:“我现在,叫沉阙。”
“你居然没死?”
“没有将你碎尸万段,我怎舍得死?”
面对这场景,宫内几人惊异非常,唯有陈桂,眼中慢慢浮现湿意,一时间悲喜交加。喜的是,一切如她所料,悲的,亦是一切如她所料。
而最为震撼的,当属上官承泽。他难以压抑心中激动,嘴唇翕动,似要叫出什么名字来,一只脚亦忍不出,往前跨了半步。
闻人越及时拉住他,向他使了个眼色,示意此事不宜干预。他犹豫片刻,只得暂时作罢。
秦驭风却是按捺不住,大叫:“沉阙,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沉阙一笑:“若我没混进来,你怕是没命来质问我。”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秦驭风懒得跟他废话,只想快快解决了段不易,再与他一决高下。他朝陈桂吼:“陈桂,把剑给我!”
陈桂一个激灵,准备递剑。
“不准给他!”沉阙出声阻止。
陈桂一下止住动作。
沉阙又对秦驭风道:“秦盟主,我说过,这个人,只能由我解决。我与他有深仇大恨,望秦盟主,能成人之美。”
“陈桂,莫听他言,快把剑给我!”
“秦驭风,你莫要坏我好事!”感觉段不易又加重了内力,沉阙拧眉,开始觉得吃力,“若你硬要阻我,莫怪我不留情!”他盯着段不易,邪笑道,“相信段堂主应该很乐意多个帮手来对付你。”
秦驭风却置若罔闻:“谁知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驭风,逞强也要有个限度!”沉阙开始失了冷静,“曲虹剑是可以破太阴九绝的护体阴气,可破了以后呢?你是先杀我?还是先杀他?你有这个能耐对付我们两个?我俩的恩怨,日后有的是时间清算,我今日来,与你的目的一样,你别不识好歹。”
这番话,叫秦驭风一下晃神,须臾间,他脑子飞速运转,权衡利弊。他还没有想清楚,又听沉阙对陈桂道:“阿桂,把剑给我。”
陈桂一惊,愣愣地望着沉阙。他的声音柔得滴水,一如往昔,好似他们之间从未有过欺瞒,那般实诚,充满信赖。陈桂一下沉溺其中,魂都飘到了天外。
“不要给他!”秦驭风急急道。且不论沉阙所言是真是假,这曲虹剑,万万不能交到一个懂得太阴九绝的人手上。
“听话,给我。”沉阙声音又柔了些,好似一道咒语,却只蛊惑了一人的心。
“不能给他!”秦驭风生怕陈桂受蛊惑,“你莫要忘了他是如何欺骗你,清清又是怎么死的!”
陈桂一下回过神来,充满戒备地望着沉阙。
沉阙却笑了:“阿桂,我知你有千般不解,日后,我会一一同你解释。只是此刻,你要相信我,因为只有我,有资格杀这个人,也只有我,有这个本事。”
陈桂眼神闪烁,有了动摇的意思。
“来,把剑给我。我保证,绝不伤害其他人。”
“陈桂!!!”秦驭风叫得声嘶力竭。
陈桂觉得自己被撕扯成两半,痛苦难当。她掩着耳,大叫:“不要吵了!!!”
见她如此纠结痛楚,沉阙感觉心中一痛,不自觉分神,段不易趁虚而入,一记强大内力攻过来。沉阙差点没能受住,吐出一口血来。
“沉阙!”陈桂慌神的同时,手已不受控制,将剑抛了过去。
沉阙得意一笑,利落接剑,一旁的秦驭风心一沉,愈加感觉事情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