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慌慌张张道:“启禀陛下,有刺客!”
众人大惊,赶紧武装起来。
秦驭风护在上官承泽身前,问:“是什么人?来了多少?”
那侍卫唯唯诺诺的:“是个女的,只有……只有一个,已被我们制服。”
众人面面相觑,尤为不解。
上官承泽道:“带上来。”
“是。”
那侍卫踅身离去,不多时就押了名黑衣女子上来。那女子毫无反抗,尤为虚弱,那侍卫刚松手,她便滑到在地。
陈桂看清对方的脸后,惊叫着上前:“群青?怎么是你?”
群青一见着她,立刻挣扎着向她爬去,却被侍卫一脚踢开。
陈桂赶紧解释:“我认得她的!”
上官承泽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听从地退下。
陈桂过去扶群青坐起:“你做什么只身闯入皇宫?”继而又发现她嘴角有血痕,衣襟都已硬结,散出阵阵血腥味,“你怎么了?是不是被那帮侍卫打的?”
“不是我们。”那侍卫赶紧为自己开脱,“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受重伤了。”
陈桂端详了一阵,猜测:“难道……是沉阙?”她想不出还有谁能把对方伤成这样。
群青无暇解释,而今每一口气对她来说,都尤其金贵:“我在聚贤楼探听到你进了宫,便来找你。宫外侍卫不听我言,我时间不多了,只能硬闯。”
“你来找我做什么?”
“门主……门主已入魔障,我求你救救他,只有你能救他。”
她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
“我冒死助你逃离天谴门,你若不救他,便是辜负于我!”
她大惊,瞬时什么都明白了:“可是我……”她为自己感到悲凉,“如今怕是同他好生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不管!”群青失控起来,“他现在正闭关修炼,无论你用何种方法,都要阻止他修成太阴九绝!”
“我……”
“记不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话?太阴九绝最后一绝,需得忘情断爱才能练就,练成之后,性情大变,从此人性泯灭,情义无存。你希望见到门主变成那样?”
“我不希望,可我又如何能够近得他身?”
“我告诉你天谴门的驻地!”群青急急道。
一旁的秦驭风眼睛一亮:“你继续说。”
群青望向他,苦声央求:“秦盟主,若非万不得已,我不会来这一趟。但我恳请你,若阻止了门主出关,你破他功也好,重伤他也好,独独不要取他性命。”
秦驭风怎会答应,但眼下的情况,他当然不会蠢到去拒绝:“若能阻止他出关,一切看他自己的造化。”
陈桂则栖到她耳边,悄声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轻易取他性命。”
群青安心地垂下眼,耳语她天谴门的位置,而后瞬时泄了气,整个身子都软了。
陈桂赶紧扶住她:“我带你去找薛回春。”
“不用了。”群青一手搭上她手背,“我能撑到这里,已属不易。况且……”她嘴角勾起浅笑,露出释然之情,“我这条命,原本就是门主的。他已容不下我,我便无续命的意义。”
“不是这样的。”陈桂道,“你便是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
群青依然笑:“你不懂,若没有遇到门主,我便不是如今的我了。”
她愣住,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在想,若自己同群青一般固执,那他与沉阙之间的矛盾,也不复存在了。即便是错,至少能携手。
群青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最后道:“你同门主也一样,若没有遇到对方,便不是如今这般模样了。”说罢,她手无力地垂下,静静闭上了眼睛。
她搂着对方的身体许久没有回过神来,她没有想到,自己与这人交情不深,却因为最后一刻的几番说话,而感到伤心和遗憾。
一旁静观了许久的闻人越并未为眼前所景动容,只关心之前未尽的话题:“陛下,皇陵之行何时启程?”
上官承泽眼神犀利:“现在。”他顿了顿,又道,“若无皇陵死士,我们便是有了先机,也无法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