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年前就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非常可爱的女儿。
刚开始石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比较淡定,等到真的听懂了这句话的时候二话不说整个人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郑洁。“你说……”
郑洁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不能吧!”石砚还是将信将疑的像个猴子在原地烦躁的打起了圈。“他们两个五年前就结婚了?还有女儿?怎么想都还是觉得不可能,你看啊!以我跟远思这么多年的交情,他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会把我漏了。”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联想到前段时间顾远思突然发神经的在车里装了儿童安全座椅,还有那句。“如果我说我已经结婚了,还有一个五岁的女儿,你信吗?”
“啪……”他突然气急败坏的重重拍了一把自己的脑袋。“他前段时间才和我说过这事,问我相不相信,我当时一直以为他在开玩笑来着。”而后又坐回凳子。“天呐!他们两个居然真的结婚了,我到现在都还觉得恍恍惚惚的,明明他这几年在国外都一直没有回来过,我真的是服了李祠的决心了,这么多年的异地恋她居然也受得了!”
“呵!”郑洁冷哼。“受不了又有什么办法,当时我无意中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还特意去打听过,结果才知道他们结婚的时候李祠已经怀了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咱们的顾大总裁在婚礼上姗姗来迟还不说,居然在婚礼结束后就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跑去英国了,这五年多以来你别说是回来一趟了,他就连电话都没给人家李祠打过一个,女儿想什么样不知道不说!就连名字都不知道。”郑洁说得十分义愤填膺,眼里都跟着染上几分猩红。“我真的好心疼李祠,明明大好的青春,却给了这么一个一直不懂得珍惜她的混蛋。”
“怎么会这样?”这一刻,石砚呆住了,被记忆中,那个一直笑容天真的小师妹给震惊住了。
郑洁没有回答她,因为她不是李祠,不是他们两个当事人中的任何一个,所以她能回应石砚的,就只有冷笑和对于顾远思嘲讽。这种事,就连她一个外人说出来都觉得痛心疾首,可李祠,明明看起来这么瘦弱,却能一个人守着孩子苦苦熬了这么多年。她擦去眼角无意间溢出来的两滴泪,看着石砚手里还在有意无意把玩的名片,这才淡淡说到。“现在李祠和孩子终于等到了顾远思回来。你觉得,现在你手里拿着的布心蕾的名片,你还要第一时间就给他打电话吗?这件事的确对于顾远思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可是对于李祠呢?”
石砚一顿,只觉得手里握着的名片顿时滚烫不已,就差没当场把手里的东西给扔了出去。和顾远思认识这么多年,对于他性格的偏执,石砚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如果自己现在这么电话真的打出去,那顾远思的决定无可厚非的就是立马去找李祠离婚,然后费尽心思的将布心蕾给追到手,以弥补他这么多年的相思之苦。可这样一来,他就成了夺走李祠婚姻的帮凶,还有那个好不容易才见到爸爸的孩子,万一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遇见了,他又该如何面对?
不得不说,在这个电话打与不打之间,石砚真的是举棋不定,无法做出决定。
“我刚刚邀请了布心蕾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前两天也偷偷的给李祠送了我们的结婚请柬,既然这件事情我们都无法插手,那就让他们三个来自己做决定吧!”郑洁在一旁慢悠悠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石砚苦笑,看着郑洁眼里有些感激,然后默默的将手里的名片揉碎了塞到自己的裤袋当中。“你也不怕到时候他们把我们的婚礼现场给拆了。”
“我看他们敢?要是真敢在我的婚礼上搞事情,我就一人一把带刺的玫瑰把他们给打出去。”郑洁故做出一个打高尔夫球的俏皮模样,可是两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毕竟他们的这个决定关系到了一个女人用尽一切来经营的婚姻,关系到一个五岁的孩子是否能享受到那最平常的父母相爱。
一天的拍摄下来,石砚和石左臣这两个定点花瓶已经是累得不可开交,走出摄影棚的时候,整个人就像失了灵魂那般。李祠和刘淑英也累得够呛,不过在看到照片的雏形后也还是打起勇气,一路回去的路上两个人一直在夸奖布心蕾的技术好,很会找角度什么的。原本还想说正好大家都认识拍摄结束后就一起去聚一聚的,可是一天忙碌下来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这才将这个一起吃饭什么的提议给作罢,商定了结婚照后面的成型形式,郑洁又再一次和布心蕾确认好了婚礼的约定,几人这才算正式的告别。
忙碌了一整天,看着石砚一家人离开时的幸福背影,布心蕾嘴角满满的笑意久久都不能消散。收拾完自己的工具,拿着郑洁今天顺手送给自己的红玫瑰,也和助手分别,独自一人踩着城市繁华的霓虹街景,独自一人慢悠悠的走上回家的路。
今天月色良好,布心蕾手里拿着一个粉红色的拍立得相机,一路在街角上对着人群肆意留影。
走过热闹超市的门口,那里有一个小型的喷池,喷池里,有两天红色鲮鲤正在优哉游哉的游走,喷池旁,有一对老夫妻正背对着超市坐在喷池旁的护坛上在吃刚刚从里面买出来的这次橘子,老爷子笑眯眯的在剥,老婆子乐呵呵的在吃,不时还给老伴喂上一口。
来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天桥上,一对情侣正扶在栏杆上看着路上车水马龙的车流尾灯,仿佛鼓了莫大的勇气,男孩的手才颤颤巍巍的攀上女孩的肩膀,女孩嫣然一笑,踮起脚尖蜻蜓点水的亲了男孩的脸颊。
到达微暗的路灯下,一对正在热恋中的情侣正在路灯的照耀下忘我的接吻。
独自一人生活的这几年以来,布心蕾莫名其妙的就染上这种偷拍的恶习,拿着照相机,徒步游走在城市中的大街小巷,病态的收藏着在别人身上自己眼中那最完美无缺的爱情。
最后她将这一整天的终点站定在一个人满为患的滇味牛肉火锅店,这是她在这个城市中最难忘最无法割舍的乡味,也是在国外那几年最恋恋不舍的味道。
一进店,她将自己身上摄影机什么的那些多余的家伙就全都一股脑的放到收银台柜子里,冲着厨房里那个胖得几乎流油的师傅就喊了一句。“大叔!来个老三样!”
那边头都不回,传出了一句。“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