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凤吟忙收敛了笑容,忽又露出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其实这个糯米糕不是杨师傅做的,是我跟他学了三天,做出来的,目前就只会这一道。”
她见朱祐樘仍是一脸疑惑,柔声道:“我知道你要吃什么自然是有人服伺,原本不用我多事。我从前只会弹琴打架,喝酒,对女红烹饪之事皆一窍不通。我不论你是太子还是将来的皇上,你都是我的丈夫。我既然要嫁给你,总要学一些为人妻子应该做的事情。”
朱祐樘从未想过自己未来的太子妃会这样对他,心中无限爱怜感激,伸手搂她在怀里,双手紧抱住她后背;两人又紧紧偎依,朱祐樘已不自觉心神激荡,轻轻吻住她的双唇,爱意一点一点,绵绵不绝地表现了出来。
张凤吟从未与男子如此接触,感受他到身上散发的男子气息越来越强烈,全身轻飘飘已不知到了何处梦境。他的吻愈演愈烈,,她终究是一名懵懂少女,对这种事情也是说不出的紧张害怕,朱祐樘又是她挚爱之人,情知在这样下去怕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在混乱的思绪中闪过一丝理智,把脸一偏,从梦境中清醒了过来,轻声道:“我们虽然已经有了婚约,也要按夫妻的规矩来,总要等到成亲之后….”脸上羞得彤彤红,更是一朵娇嫩的芙蓉。
朱祐樘本来也是谨慎自律之人,只因一时真情流露,险些不能自控,这时也觉得太过唐突,“你肯这样为我,我心里很是感动。”
张凤吟看着他情真意切地望着自己,害怕自己越加把持不住,不想再纠结这个,“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多的学不完,学几样还是可以的。”
两人所想的一样,朱祐樘笑道:“只要你做的我都爱吃。”
“那好呀,明日起你跟我去御膳房,天天要紫竹做小白鼠我也过意不去。”
两人同时笑了笑,朱祐樘道:“那些大鱼大肉就不需要你为我做了,我平时喜欢吃些面食和粥类。”他说的这些都是简明易学,张凤吟猜他未必真的喜欢吃实是不想自己太辛苦,心里也是情意满满却不必明说,既然他提了,自己去学了便是。
忽有太监通传说太后有请太子和太子妃过仁寿宫有要事相商,来传话的正是李公公。他已经去过翠微宫,他们定是告诉他们太子妃不在,他猜想太子妃在太子这里,顺便一起请了。
他们准备了一下,就跟李公公一起去了仁寿宫,到那时,见皇上和万贵妃也到了。
他们行礼就坐后,周太后道:“哀家叫你们前来是要商议三日后带太子妃祭拜先祖一事。”听太后说历代皇太子立太子妃都要先行祭祖,禀明历代先皇。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所以拜祖之时,要佩戴由太后亲传的凤玉,以示尊重。
“凤吟,哀家给你的凤玉你放在何处?可有佩戴在身上?”
张凤吟道:“皇祖母所赠之物何其贵重,孙媳唯恐有失,早已藏好在寝宫宫之中。”周太后见她谨慎,心里喜欢,点了点头,“那你三天后要记得佩戴。”
万贵妃也说道:“祭祖是大事,太子妃不如回去取了放在床头,以免到时候忘记。”
“多谢贵妃娘娘关心。”
万贵妃又道:“那日的糕点,你若是喜欢吃,我差人不时送到你宫中便是。”
张凤吟拜谢道:“贵妃娘娘所赠糕点却是美味可口,再次谢过贵妃娘娘的厚爱。”
皇上大喜,“朕如今能看到大家和睦共处,这都是凤吟的功劳。”万贵妃道:“这都要多亏皇上和母后为太子选了个好妃子,太子妃聪明伶俐,和臣妾投缘得很。”
皇上一直以来都为自己的母后和万贵妃不合一事大伤脑筋,他两边都不想有失公允,很多事情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见到选中张凤吟为妃之后,太后和贵妃之间不再像从前那么不对盘,心下欢喜过望,自己总算不用再左右为难,对太子妃的好感也自然更高了一层。
从仁寿宫出来之后,张凤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本来万贵妃好意提醒她本是一番美意,张凤吟自走出仁寿宫就一直在想她的话,她的那番话听似美意,细细想来又太过刻意,刻意到好像万贵妃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她将心里的疑惑告诉朱祐樘,朱祐樘自幼和万贵妃打交道,对她说的每句话更是反复会推敲,他想想也察觉到有什么不对,“我陪你回翠微宫看看吧。”
太后将凤玉交给她之后,她知道此玉何其贵重,看过之后就找来一个木匣子放在梳妆台的抽屉之中再也没打开过。
他们回到翠微宫便立即去开抽屉,哪里还有凤玉的踪影,只有一个空木匣子。他们慌而不乱,仔细查看窗户及周遭,希望可以查到蛛丝马迹,只是查看了一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发现。他们知道发生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种,要么盗玉是内贼所为,要么盗玉之人武功高强,犹其轻功绝佳,所以才会来去不留一点痕迹
张凤吟虽然聪明,于宫中凶险还是了解的太少。是她太过自信了,她以为凤玉放在自己抽屉,凭自己的本事,决至于有人可以在她的眼皮底下把玉偷去。是以没想过要派高手守护自己的寝宫。
她不知道宫中争斗都是拉帮结派,她自己能力再强也抵不过一群有心之人的算计,终于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际。
若在从前,她肯定要痛恨这个是非之地,现在她已经和太子心意相通,再不会有出宫的头,不禁勾起了她的斗志,她倒要看看盗玉者究竟要怎么害她。
他们又商议了一阵,还是没有理出任何头绪。走出内室,张凤吟让四名伺候她的下人进来,告诉他们四个说自己的凤玉被盗,问他们有没有一人看到,或者有没有见到什么可以之人来过。
他们听得害怕,一起跪了下来,只说不知。张凤吟见他们如此害怕,想是以为自己要拿他们去顶罪,或者严逼他们承认。
张凤吟让他们起来,温和地道:“我只是问问而已,你们实在不知道就算了,不用这么害怕,我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绝不至于嫁祸到你们头上。”
紫兰道:“多谢太子妃,只是奴婢们每天打扫房间,真的没见过有什么人来过这里”
张凤吟知道问他们也没有结果,就让他们先出去,自己两个人再想想看有什么破绽。
四人跟随她一段时间,起初还有些拘谨,日久见人心,张凤吟对待他们平易近人,丝毫没有以往宫中主子的霸道气势,他们早就感念在心,此时见她有难,虽无力相助,但都盼着她可以吉人天相。
他们四人知道自己在此帮不上什么忙,不敢在这打扰他们想办法,全都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