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弟?李叔,你这是?”石乾和李福的称呼让众人感觉很是疑惑,也让沐夜更加的诧异;突然之间,沐夜发现,自己的周围隐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而似乎这些秘密,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哦,这些都是多年以前的事情了,等有时间,老奴再慢慢的告之小姐”因为久别重逢,一时情感的迸发让李福丝毫没有顾忌到身边还有沐夜和肖悯月等人;而且李福知道,要一时之间把所有的事情都向这些晚辈说个一清二楚,恐怕有些困难;再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沐夜的事情,相比之下,其他的,或许就显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小姐?这位莫非就是肖将军的女儿?”这些日子的调查,让石乾对沐夜等人多少有了些了解,看着眼前的肖悯月,想起惨死在吴广文手中的肖廷羽,石乾不免长叹了一口气,表情略显忧伤。
“肖将军?什么肖将军啊,李叔,悯月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啊”这越是深聊下去,肖悯月越是一头的雾水。
“好了,小姐,等过了今日,你想知道什么,老奴都告诉你,好吗?”李福眼神之中透露着些许溺爱,轻声说到,示意肖悯月不要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哦,好吧”不知道为何,此时的肖悯月格外的乖巧,轻轻的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到了沐夜的身后去了。
“沐夜少爷,石某这次来的目的,想必你心中也知道了些许;侯爷想见你,你看能否......”石乾看了看沐夜,又看了看李福;此刻的石乾丝毫猜测不到沐夜内心的想法,因为自从进入大堂以来,石乾就一直在悄悄的观察沐夜;可是从始至终,沐夜所表现出来的冷静和睿智,让石乾不得不发自内心的钦佩。
沐夜一时之间也左右为难,其实在沐夜的内心之中,对于父母和亲人的思念,比任何人都强烈;而现在,只要去,就能立刻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就能立刻知道自己父母的真实身份,可是有一点,让沐夜很难抉择;‘见,会风起云涌,不见,安一世安宁’李福的话久久萦绕在沐夜的耳边,此时的沐夜内心无比的煎熬。
“沐夜少爷,既然决定了,就去吧!天意如此,自有公断!无论结局如何,顺应天道,才是王道”李福看出了沐夜的犹豫,缓缓来到沐夜的身边轻声说到。
“沐夜明白了,多谢李叔”听完李福的话,沐夜心中的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嘴角露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有些自嘲;自己只是一个落魄归来的游子,无论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等待自己的家族是什么,自己只是想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和自己父母的身份,对于其他,自己别无所求;不管这所谓的风起云涌是什么,我,沐夜,只想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石大人,劳烦您了”沐夜转过身来,真诚的看着石乾,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不敢,沐夜少爷,请”石乾此时心中对沐夜的身份已是十拿九稳,自然不敢怠慢;之所以没有表现出应有的臣子礼仪,是因为,在石乾的心中,凡事都没有百分百的可能;哪怕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没有确定,也不能全盘肯定,什么事情,都要留有余地,这是石乾的行事准则。
“沐夜哥哥......悯月能陪你一起去吗?”虽然一直以来,肖悯月都不明白眼前这个所谓的石大人和李福还有沐夜之间到底在谈论些什么,但是看上去,他们说的这件事情对自己的沐夜哥哥很重要的样子;既然是这样,在这个最重要的时刻,肖悯月觉得,自己应该陪在沐夜身边。
“呆子,我陪你去”吕仁算是看明白了一切,虽然现在还猜不透沐夜的真实身份,但是至少应该是官宦之后;对于石乾,吕仁很是陌生,虽然李福和石乾是拜把子兄弟,可是经历过蜀州一事之后,吕仁一旦认真起来,全身再也看不见那副纵跨的模样;谨慎认真、胆大心细,这就是不一样的吕仁;对于石乾,不是不信任,而是为了沐夜,为了兄弟不得不慎重一些。
“这......”因为镇北侯府毕竟是沐夜第一次去,而且沐夜也知道,以镇北侯在整个大越的地位,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所以,一时之间显得有些为难,也不由得向石乾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目光。
“既然大家都想去,那就一起去吧,二弟,你也一起去吧”石乾看出了沐夜的想法,微微一笑。
“谢谢石大人”沐夜感激的看了石乾一眼,双手负于胸前微微弯腰,以示感谢。
“沐夜少爷客气了,请”
镇北侯府
中堂
镇北侯舒棣,三朝元老,曾经的兵部尚书,明孝皇后舒瑾的父亲;仁宗皇帝的时候更是以国丈之尊率领大军荡平北漠蛮夷,威震朝野;后来因仁宗皇帝和明孝皇后相继离世,悲痛万分,而后选择退隐朝野,颐养天年;不过虽说是不问朝政,可是大越朝堂之上门生遍布,即便是当朝天子沐寒,对其也是极其的忌惮。
“侯爷,你别着急,这两个时辰过去了,石大人差不多也快回来了”崔振看着在中堂之中来回踱步的舒棣很是无奈,不管自己如何劝说,舒棣就是不肯坐下来歇歇;自从石乾走了之后,便一直耐不住性子,刚刚还到府门看了好几次,实在没有等到石乾回来,这才回到了中堂。
“崔振啊,我能不急吗?瑾儿和仁宗皇帝走了十几年了,本来我已经习惯了,可是突然冒出来一个外孙,你说我能安稳得下来吗?”舒棣看了看崔振,这才缓缓的坐了下来,轻轻的端起了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
“侯爷,卑职也希望那个名叫沐夜的少年是小姐和仁宗皇帝的遗腹子,如此一来的话,也算了却了你的一个心愿”这些年,在别人眼中,舒棣依旧还是以前的舒棣,对于舒瑾的去世,或许已经慢慢的习惯了;可是崔振知道,每逢沐宸与舒瑾的忌日那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舒棣都会独自一个人待在暖阁之外,久久的凝视着那座两层的小阁楼,不言不语;因为这暖阁,是舒瑾曾经的闺阁,也是舒瑾离去之前最后待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