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格妃得知太子没有被废,手握虞令牌时面色与阿泰尔布泰一个模样,阴沉得可怕,没想到余氏竟会事先将虞令牌给了阿泰尔蓰辰!余氏……本宫就不信你有通天的本事!
后宫各妃闻得消息,原本投靠于余氏的纷纷投于鄂格妃。为数不多保持中立。
优珥氏听得消息,惊讶于余氏的智谋,佩服余氏的能力,如今太子虽被囚禁东宫,但手上却握着虞令牌,虞令牌她是知道的,那是皇上也得畏惧几分的东西,虽然太子被囚禁与东宫未必真的就会被囚禁一辈子。如今她对阿泰尔兹已是心灰意冷,或许余后未必会就此失势,凭余后的手段才能必定不会甘愿被困于凤羽宫,鄂格妃的智谋手段比不了余后……她是就此甘于平淡还是放手一搏?
定下心,优珥氏走到书桌边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下来。
“辛儿。”优珥氏唤道。
“奴婢在。”辛儿走了进来。
“将这信送到余后手里。”优珥氏将信上的字吹干,折起来拿给辛儿。
“是,奴婢这就去。”
且说这四大家族,各族长们昨夜看见阿泰尔蓰辰手里拿着虞令牌,回到家中便召集了各自亲信密谈。
祢慕泰西召来暗卫首领图察,吩咐道:“你派二十人伏于东宫外暗处,另派二十人于暗处时刻保护太子,不能有任何疏忽!”
“是!属下这就去办!”
“不,你要亲自保护太子!”
“是!”
“去吧。”祢慕泰西挥挥手让一身黑衣的图察离开。又对着涩亚道:“你想尽办法将这份信拿给太子。”
“是,小的这就去。”
祢慕泰西看着窗外的艳阳天,忍不住担忧。
西姆询和在密室里,看着他培养的族里的优秀男儿们,道:“太子如今被囚于东宫,陛下迫于其手中的虞令牌不能废太子,如今我想听听你们的看法。”
一长相普通可眉宇间的精明与沉着却让人不容小觑,此人便是西姆慧娴的父亲,只听他道:“如今娴儿已诞有皇子,琉璃宫传来消息说于皇子满月宴要封小皇子为守稷王,余后和太子相继被囚禁,父亲,咱们不得不打算了。”
“嗯,你说的对,为父也是这么想。”西姆询和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大孙子,问道:“姜儿,你有什了么想法?”
西姆子姜看了眼和蔼的看着他的祖父,想了想对着西姆询和和西姆宜陌道:“祖父,父亲,孩儿心中有四个字。”
西姆询和和西姆宜陌对视一眼,西姆询和笑道:“我心中也有四个字。”
西姆宜陌笑着道:“父亲,我心中亦有四个字。”
祖孙三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异口同声地道:“夺虞令牌!”
西姆子姜看了父亲祖父一眼,收回笑容,道:“祖父,父亲,若要夺得虞令牌,太子不能留,余后也不能留。”
“没错。太子倒无所谓留与不留,关键是余后不能留,此女心机手段丝毫不逊于男子,此人留着绝对会阻碍咱们的大计。”西姆宜陌接着道。
西姆询和点点头道:“我儿说得有理,余后决不能留,只是为今之计是先夺得虞令牌,再诛杀余后与太子!”
其余两家在宫中虽有女儿为妃却只育有皇女,没什么可争的,只是如今太子被禁,余后被禁,谁若夺得虞令牌谁就能号令其他家族,如此受制于皇帝,还不如自己称帝!
浩赫越减在书房里看着下一任族长的男子和其它几个亲信说道:“如今,太子余后失势,你们可有什么看法?”
浩赫安灿道:“叔公,虞令牌在太子手里,我们只能支持太子。”
浩赫越减点点头,看着坐在下方的其他人问道:“你们是怎么想的?”
其他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位年纪稍长的耳鬓斑白,小眼睛的男子笑了笑道:“大哥,虞令牌虽在太子手里,可如今太子被陛下终身囚禁,如同重伤的猛兽,犹如泥菩萨过河,我们何不?”说着浩赫章豕抬手比了个拿的动作,意思明了。
“叔公不可,乘人之危不是大家作风,况且太子待我们浩赫一族不薄,我们怎能做忘恩负义的事?”浩赫安灿看着浩赫章豕的动作便明白其意,开口道。
“侄孙太过仁义,断不能成大事,也只能安于一隅罢了。你要知道如今四大家族已是面不和心也不和,咱们浩赫家的地位已比不了往日,祢慕族有先太子妃如今是先太子妃的亲弟弟在掌权,其能耐不可小觑,我素有耳闻这位年轻族长手段颇为狠辣,前些日子就清除了祢慕族的一些老一辈的人,或是说在他眼里是蛇虫鼠蚁之辈,手段之狠辣远在侄孙之上。”浩赫章豕听着浩赫安灿的话,便开口道。
“五叔公说的,我自然清楚,可乘人之危实在是小人之径不是我浩赫家的作风,浩赫家向来安分守己也依旧能够家族兴旺。”
“大哥,我早跟你说了,侄孙仁义有余远见计谋不足,你偏不信,如今你听听他说的这么一番窝囊话,如何担得起一族之长的重任?他要是像那祢慕泰西一般我倒也服气,只是他连祢慕泰西的一二分都比不上,我是不服气的。”浩赫章豕瞥了一眼只知安分不知进取的侄孙对着浩赫越减道。
“五叔公,你!”浩赫安灿被浩赫章豕这么说便觉大失颜面,特别是拿她和祢慕泰西作比较,心中怒火中烧。
“好了!吵什么?灿儿说的是,人不能做忘恩负义的不义之举,安分守己固然没错,却不能使家族更进一步。大事总是搏出来的。”浩赫越减看着浩赫安灿笑得和蔼地道。
“就是,不思进取只会安于现状别说大富大贵了说不定还得倒退,听命于一人还不如自己命令他人!”浩赫章豕说道,不再理会皱着眉头纠结的侄孙,转眼看着浩赫越减道,“大哥,如今要夺得虞令牌说难也容易,说容易却也难。太子必会无比重视那虞令牌把它藏得严实要拿到不容易,且又有御林军在东宫外守着,要进去也不容易。可是如今虞令牌是在东宫而不是在皇宫,要拿得虞令牌却是比从余后手里夺得来得容易些。”
“嗯,五弟说的没错。”
……
浩赫府邸的长廊上,两个身板笔直的身影被笼罩在月光下
“父亲,今晚这事只怕其他三大家族各有心思。”浩赫沐良看着布满璀璨星光的夜空却是对着身边的父亲说道。
“你说得对,他们怕是有各自的心思,四大家族的祖先是盟过誓的义结金兰,勠力同心共同辅佐开国皇帝,时过境迁这才过了多久,到了你们这一代竟是这般面不合心不合的境地。”浩赫袁仓也望着星空忍不住感慨。
“人心不足,亲兄弟都能反目何况是义结后代,这些事儿也不是父亲能阻挡得了的。”
浩赫袁仓转头看了一眼一脸淡然儿子,嘴边带着无奈的笑意,“你祖父在世时还一直说你过于冷淡偏于无情,我总不信,如今的确是这般。”
“情之一字过则羁绊累人,淡则不为左右,儿子不想被其他人左右情绪和理智。”浩赫沐良平淡地道。
浩赫袁仓淡淡一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沉吟了一会儿便问道:“如今这般情景,你有何看法?”
浩赫沐良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想了想淡然一笑道:“其他家族有心思,咱们不能有心思。”
看着天上的明月浩赫袁仓眼里闪光,“哦?说来听听。”
“父亲,且不论他们能不能夺得虞令牌,只要他们动作一出必定会引起余后的注意,余后虽被困于凤羽宫,就凭余后的心思手段不代表外面的动静余后会一无所知,如今被囚困那也是暂时的……现在起心思等于作茧自缚。
这个女人心思之深单看今晚余后未现身而太子还能保住一命便知道,未雨绸缪,这般缜密的心思常人无法企及,就是孩儿……呵呵呵…”浩赫沐良说着说着低低的笑了起来,看了一眼身边的父亲,“就是孩儿有时候都不得不自叹不如。”万幸这样的人不是男人,不是四大家族中的一员,浩赫沐良嘴边带着若有似无的似自嘲又似蔑笑。
浩赫袁仓听着儿子的分析,点点头,“是啊,余后之厉害只怕太子不及其的三分之一。”侧身看着浩赫沐良,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们浩赫家也没法有心思,到为父这一代便是单传,你是浩赫家的唯一希望,我们赌不起。”
浩赫沐良点点头道:“是,儿子明白。”
……
斑斓的星空,那轮笑弯了嘴的明月,隐于薄云之后,笑看着千变万化的红尘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