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那两个书生见他们终于在桌边落座,二人相视一眼,端着酒杯过去,欲要与他们结交。
阿旧这时候已经恢复了安安静静的样子,依偎在穆泽瑜怀中,并没有给二人回应。
“来年科举考场,希望见得二位。”穆泽乾站起来打哈哈,端了酒杯与他们共饮一杯。
见他们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阿旧有些不耐烦了,索性菜也还未上,她轻轻拽了拽穆泽瑜的衣角,道:“我们走吧。”
穆泽瑜挥挥手,让魏声留了一锭银子给掌柜的,一行人又轰轰烈烈出了门。
那两个书生傻愣愣看着他们离开,这才后知后觉向掌柜的打听:“这些人是什么身份?”
掌柜的哼了一声,道:“我家老爷吩咐要特别照顾的人,你们觉得呢?”
二人虽猜不到他们就是新婚燕尔的国君国后,但是这酒楼是相国李庭开的,连他都要敬畏的人,想必身份不俗。
二人拭去额角的冷汗,已经没有再回去饮酒的欲望……
鲛军军营,狂风大作。
凝儿抱着残缺的衣裳,缩在自己的小营帐里,瑟瑟发抖。
她的眼睛红肿不堪,嘴唇被咬破了,凝结成一道血痂,雪白的脖颈上,是斑驳的红痕。
昨日苏伏喝了那瓶酒之后,便浑身滚烫,兽性大发,完全不理睬她的抗拒和委屈,抱着她喊着阿旧的名字,要了她一次又一次,直到天黑了,他身上的力气用完后,方才放了她。
她带着委屈、恐惧和慌张,捡起被撕成破布的衣裳,裹着躲回营帐,在黑夜里哭了整整一夜。
为何事情会变成这样?小苏叶为何又会给他下药?
他若是清醒了,会如何对她?
思及此,她的泪水又如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地流出来。
“凝儿姐姐。”小苏叶的声音在帐篷外响起。
她慌张地拿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球,不动声色盯着营帐的门。
小苏叶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在门外踱步一小会儿,最终还是决定不请自来。
“凝儿姐姐。”看到凝儿防备的眼神,小苏叶嘴巴一扁,委屈巴巴地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兀自喃喃道,“连姐姐也不理我了么?”
凝儿拭去泪水,喏喏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他是你哥哥,你怎可给他下药?”
“我还不是为了你们!”小苏叶愤愤不平,大喊道,“师父说,只要你们洞房了,哥哥就再也离不开你,你就可以永远留下来了!”
凝儿实在想不明白小苏叶怎么会偏执成这般?感情是两个人你情我愿之事,若是因为一场强迫的情事,他们都不会得到幸福。
“让你跟左先生学习,不是要学这些旁门左道,你……你这般……”
“哥哥要来了,姐姐你与哥哥好好说,他是负责的人,定会娶了你。”他完全听不进凝儿的教诲,匆匆留下这句话,就出了门。
凝儿看着他的背影,轻叹摇头。
果然,不多时,苏伏便端着饭菜进了门。他冷淡扫了凝儿一眼,道:“先吃点东西。”
昨日的疯狂还历历在目,她回营帐后也没人伺候沐浴,到现在为止,浑身还是黏腻的难受,叫她这样起来吃饭,她怎么敢?
他见凝儿迟迟未有动作,挑了挑眉头,索性在桌旁坐下,用轻佻的语气道:“说吧,为何要下药?”
凝儿委屈地抬起头,含着水渍的双眸看着他,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若是让他知道药是小苏叶下的,还不知道会怎样罚他,反正事已至此,她索性破罐破摔,抿着唇什么也不说。
苏伏的耐心显然有限,等了片刻也不见她回答,他走到她的床边,大手一挥,掀开她包裹着的被子。
瞬间,她吻痕交错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一阵狂风袭来,她双手抱胸,冷得瑟瑟发抖。
苏伏见到这场面,也知昨日的疯狂,虽说对她下药的行径十分不耻,却还是多了一点同情心,又猛地将被子给她盖住,转身出门吩咐属下准备沐浴的东西。
她眨眨眼,咬着唇看他出了又进的身影,心中百感交集。
若说这辈子遇到阿旧和苏伏,是她最庆幸的是,其实又何尝不是把她从一个深渊拖进另一个深渊呢?
之前被皇宫里的主子欺负不敢吱声,如今爱他爱得那么深,他又心心念念想着另一个女子。
她累了,她想离开,离开这个禁锢她的感情的地方,即便过得再苦再累,心总算不是苦的。
苏伏再进门的时候,凝儿已经抱着被子在床上昏昏欲睡,想起昨日的行径,他还是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抱着她进了里间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