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阿旧自信满满,手抚着肚子,眉眼间尽是笑意。
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她若还没有信心能留住穆泽瑜的心,那她也不敢奋不顾身留下来。至于……那些凑上来的诱惑,她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那余绡寒的手帕,是怎么回事?”阿朱抚着她在软榻上坐下,转了转眼珠子,实在想不通。
阿旧垂下眸子,道:“那确实是陛下的手帕,还是我亲手绣的。至于为何会在她手里,除了她自己,想必只有陛下知道了。”
“那你不怕真是陛下送她的?”
“不会。他去过哪儿,做了何事,每日都与我说着,他没有必要骗我。”说到底,阿旧是打心底里相信穆泽瑜。
无论这条手帕是如何到余绡寒手上的,她都不慌。
她想起今日还未给穆泽瑜回信,便不急不慢拿出信纸,只在信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暗卫。
“娘娘,药来了。”小韧端着药进门,穆泽瑜离开之前,就吩咐她要好生照顾阿旧,她自然不敢怠慢,每日该喝的药,该吃的东西,她都盯着。
阿旧端起碗,一口气喝完,拿起桌上的小蜜饯吃了起来。
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阿旧突然感觉肚子隐隐作痛,连额角、后背都冒出冷汗。
“……痛。”她原本坐在软榻上,痛得起身抓住阿朱的手,喘息道。
阿朱见她的反应,吓得扔掉手中的针线,扶着她问道:“哪儿不舒服?”
“肚子。”她喘着气,闭上眼睛忍着痛。
阿朱一听,朝着门口大喊:“来人!快来人啊!”
小韧听到声音马上进来,一眼看见阿旧苍白的脸色,立马拔腿又跑了出去。
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御医和稳婆都到了。
稳婆看了看阿旧的情况,皱着眉头说:“孩子怕是要出来了。”
“才……才刚满八月。”阿旧抓着稳婆的手,有气无力道,“可有影响。”
“没事。”稳婆安抚道,转身吩咐宫女准备热水,招呼阿朱一起扶着她进到里屋。
“这……这真的无碍么?”阿朱见她的脸色实在难看,颤抖着身子问。
御医过来把脉,片刻后也道:“幸亏娘娘平日里调养得好,加把劲孩子应当能平安出世。”
连御医都这么说了,阿朱也没有反驳的话语,即便再是担心,也只能手足无措站在一旁,自觉把位置让给稳婆。
“敢问姑娘,今日娘娘都去了何处,吃了什么东西?”御医想了想,还是小声问了阿朱。
阿旧躺在床上,攥着被单痛苦呻吟,却还是听到御医这句话,她担心地看向御医,哭喊着问:“可是……可是孩子有问题?”
“无碍,莫要听他乱说。”稳婆赶紧大喝一声,道,“娘娘现在把注意力集中,使出力气。”
阿旧咬着唇,吃力点了点头。
阿朱见况,也不敢再让御医说下去,留小韧在屋里看着,便拉着御医走到门外。
魏声听闻了消息,也候在门口。他见到阿朱拽着御医一脸凝重走出来,也冷着脸凑上去。
“到底怎么回事?”阿朱见魏声走过来,吓得瘫软着身子倚靠在他怀中,却还是不忘御医方才的话,赶紧问道。
御医犹豫一小会儿,见魏声都拔出剑了,这才哭丧着脸道:“娘娘是否吃了或者闻了催生的东西?”
阿朱想了想,今日阿旧吃的喝的都是平常那些,唯一的变数就是去了御花园,可她也没吃什么……等等,闻?
那条手帕?!
阿朱脸色瞬间变白,抓着御医的胳膊,问道:“娘娘早上拿过一条手帕,不知是否涂抹了催生药?”
“那赶紧取来给我看看。”御医听说这种可能性,也是吓得腿软。
要知道,现在的国后虽然是鲛奴出身,国君却将她捧在手心里宠,若是在国君出征期间,她出了事,那整个御医院不得给她陪葬?!
阿朱为难地看向魏声,三两句话把早上御花园发生的事情说清楚。
魏声脸色难看,道:“你随我去看看。”
魏声带了几个人,与阿朱、御医一同去了淑华宫。
高瑶听到风声,正准备前去打探消息,刚出了门就见几人怒气冲冲赶来。她察觉到不对劲,也跟在他们身后,来到余绡寒的住处。
余绡寒正执笔作画,听到外面的声响,她亦是吓得脸色发青,赶紧迎了出来。
“早上那手帕呢?”阿朱开门见山,指着余绡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