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儿一个人落了单,心中更加害怕,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在心中自我安慰。
阿旧会没事的,说不定有人来救她呢……
阿旧被那两个道士生拉硬拽到了青松观的门口,还未来得及站稳,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带着浑身血迹半跪在门口。
阿旧身形一凛,张了张口,颤抖着嘴唇始终没能发出声音。
“阿旧。”穆泽乾用长剑抵在地上,勉强撑起身子,仰起头,轻飘飘唤了一句。
“你……你来了。”阿旧眨了眨湿漉漉的眼睛,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说出的话像是在聊家常,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青松居士的踪迹向来隐蔽的很大原因,便是他精通布阵之术,若无人带路,陷入他的迷阵里,想要脱身极其困难。
穆泽瑜这一身的伤,怕就是闯迷阵的时候弄出来的吧。
思及此,阿旧的心一阵一阵抽疼,恨不得立马飞到他身边抱住她,偏偏那两个大汉道士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放人。”穆泽瑜目光如箭,直逼青松居士。
青松居士当是没有听到,勾了勾嘴角,道:“陛下别来无恙。”
“父君在世之时,当你是座上宾,为何今日要乱我军心?”穆泽瑜挑眉,即便身体几近透支,还是不轻易示软。
“先皇即便有心宽恕鲛奴,却不敢如陛下这般大胆,竟要与那贱奴签订和平契约!”青松居士脸色一黑,语气陡然冷了几分。
穆泽瑜眸光深沉,看着他沉默不语。
“鲛族不会善罢甘休的!人族同意放了鲛族的人又能有多少?你这般做法,是在逼人族造反!”青松居士瞪大眼睛,道,“先前我那个师兄柳策之无用,拦不住你。既然我出山了,便由不得你胡来。”
“呵!你们果然是师兄弟,手法都一样的卑鄙。”穆泽瑜嗤笑一声,目光转回阿旧身上,带了几许柔情,“只会用女人威胁我!”
青松居士没有因为他的激将而动怒,反而走到阿旧身旁,扯住她的头发,逼迫她张开嘴,从兜里取出一颗黑色药丸子,扔进她嘴里,逼她咽下去。
这事情发生得太快,青松居士简直是一气呵成,穆泽瑜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旧已经将药吞了进去,猛地咳嗽。
他浑身散发出刺骨的寒气,杀意腾腾,再顾不得理智与浑身的伤,拿起剑直接朝青松居士刺去。
两人招数不相上下,来来回回过了十几招之后,穆泽瑜明显体力不支,好几次险些败了。
阿旧在一旁揪着心,无奈只能干着急,还不敢出声,生怕打扰了他。
再看过去,穆泽瑜已然败了几招,一手捂着胸口吐了几口血,一手握剑撑着。可青松居士还不罢休,手中的拂尘转了几圈,对准穆泽瑜的胸口飞过去。
这时,一把长剑破空而至,恰好将拂尘挡住,稳稳当当立在穆泽瑜面前。
紧接着,一道黑色身影飞梭而至,握住剑柄,与青松居士相对而站。
“苏伏!”阿旧面露喜色,大喊一声。
苏伏颔首,对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随即将目光转移到青松居士身上,“凝儿在哪?”
“哈哈哈哈……原来你们一个两个的,还都是情种!”青松居士并不回答他的话,直接出招,与苏伏对上了。
阿旧看向穆泽瑜,见他挣扎着起来,瞬间转移到她身边,趁着两个道士还未反应过来,将二人的脖子抹了,紧紧将她抱住。
“阿旧。”他在她耳畔呢喃,语气里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阿旧却不敢沉迷在他温暖的怀抱中,一来担心他的伤势,而来苏伏与青松居士之间亦是一场硬仗,谁输谁赢说不定,他们一定要再此之前救了人离开。
“我知道凝儿在哪儿,你随我去救人。”阿旧握住他的手,目光急切。
穆泽瑜对她私自离宫本来就有怨气,但也不能在此情此景之下与她算账。于是,特别听话地跟上阿旧,往那个囚禁凝儿的房间走去。
他勉强撑着,解决几个功力不深的道士不在话下,不多时两人便来到目的地。
“凝儿……凝儿。”阿旧唤了几句,还是没有听到里面有人回应,她顿觉不妙,猛地踹开房门,果然房间里已空无一人。
“我走之前她还在这儿的,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她不可能会被转移得太远。”阿旧就着情形分析,“我
们沿着这些房间找找。”
“等等。”穆泽瑜握住她的手腕,道,“左昕也在此处。”
闻言,阿旧眉头一皱,心里的不安被无限放大。
若是凝儿落入左昕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