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鲁伊斗篷倒是的确珍贵,只不过在获得斗篷后,他们一直没有宣扬过这件事,而且这件斗篷若不是刻意展露,就是一个粗布斗篷,根本没有任何人会知晓它的真实身份。
至于力量?呵,他是职介者,力量源自职介印记,就算是杀了他这力量也没法转移。
如果真要说值得人惦记的,只有寄宿在自己心脏上的“战争之钥”了,可是惦记这玩意儿的,也就是黑夜教派那帮人,先不说维希尼娅需要他供养钥匙,杀不得也杀不了,就算那帮人真打算忤逆自己的神明,也不可能派一个毫无实力的小丫头。黑夜教派的入教筛选远比黎明胜利者要严格的多,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职介圈子里有名有姓的家伙,以他可以看到职介者能量波动的视界,根本不可能看漏。
退一步讲,就算琪啾真是对他有所求的有心人,这会儿就暴露出破绽也太马虎了。
国王看着小红帽,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发现的一个小问题,一个怪异的想法在他脑海里缓缓浮现。
比起琪啾得知他的过去来接近他这个猜想,这倒是一个更离谱的想法。
可是却能将琪啾所知旁人不可能清楚的故事,以及那些偶尔发现的小问题联系起来。
那个猜想就是……琪啾,正是赛斯本人。准确点的说,是赛斯的灵魂寄宿在别人的肉体里。
他可是记得很清楚,维希尼娅当初在袭击梅尔和赛斯时,曾感叹过赛斯是“真血”。
虽然不知道所谓的“真血”指的是什么,但可以想象的到,定然是有着特殊之处的。想来赛斯三岁就能跟他爬高上低,学什么都一学就会八成也和“真血”有关。
虽然这一路上琪啾并没有说自己是赛斯,但是考虑到之前在古代竞技场接到她时,那古怪的反应,以及那些有些像悖论的事情,说不定琪啾真的有可能是赛斯。
想到这里,库拉斯特的脸色激动了起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赛斯死了,如今发现他竟然还活着,这令一直遇事波澜不惊的男人也忍不住心神激荡,他张了张口,但是询问的话还未出口,他又尴尬了起来。
担心自己猜错的患得患失是一方面,担心自己猜对也是他尴尬的原因。
我靠,我的儿子变成女人了是个什么鬼?女装大佬什么的,不能够啊,我这个笔直的汉子怎么能生出一个弯了的儿子啊。
不对不对,这是直接性转了啊。
看着库拉斯特在这短短几秒钟里,脸色从愤怒变成迷惘,从迷惘变成激动,从激动变成尴尬,琪啾纵然有些害怕,也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叔……你……你怎么了?”
这一声“大叔”让库拉斯特一个激灵,他甩甩头,将脑子里跑出来的儿子变成女装大佬这个吓人的想法甩到一边,犹豫了一下,他开口道:“你左脚拇指是不是有一个点状的痣?”
库拉斯特问这个问题不是没有理由的,如果灵魂真的是赛斯,哪怕失去部分记忆,这点上应该能记住的,因为赛斯小时候总会问他自己左脚拇指上那个点状痣是什么。
从树上摔下来什么的都记得住,这件事他没道理记不住才对。
就在库拉斯特在心里盘算的时候,琪啾开口了。
“没有啊,大叔你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你的孩子了?他的胎记在左脚拇指么?”琪啾挠了挠头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将左脚的鞋子脱了下来,褪去鞋袜后,精致的玉足翘了翘,拇指干净如白玉。
库拉斯特抿了抿嘴,老脸红了起来。
这算是闹了个大笑话吗?他在心里嘀咕了一句,随口结结巴巴的对琪啾说道:“那个……小丫头,刚才大叔我,嗯……怎么说呢,因为你所说的你父亲的事与我太过相像,所以……嗯,刚才弄伤了你,对不起。”
琪啾歪了歪头,吐槽道:“喂喂喂,大叔,你怎么会觉得我父亲和你相像诶,我父亲是一个注意仪表,绝不喝酒的人,但你……容我放肆一下哈,在这方面,你真的是个渣渣啊。”
“我靠,老夫十几年前也是一表人才的,莫非你忘了在去战士之村前,我整理之后你那花痴的模样了?”刚拉下脸道歉的老男人忍不住吐槽道。
“谁谁谁……谁花痴了!信不信我拿镰刀砍你啊!”琪啾猛然想起自己之前的确被精英模式的库拉斯特迷住过那么一瞬间,小脸霎时间就红了起来,她梗着脖子犟道:“顺便告诉你,我父亲才不会说这种自恋的话啊!”
“你已经砍了啊喂!”某个空手夺白刃已经成了本能反应的男人一边夹住镰刀一边吐槽道。
经过这么一闹,刚才发生的那些意外也终于算是被揭过。两人各有心思,也不想再往下层赶,索性各自铺了睡袋。
躺在星空下,琪啾忽然开口说道:“其实大叔,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真的感觉就像和父亲在一起一样。有好几次我都差点以为你就是我父亲呢,如果不是拉芙跟我说你的孩子是个男孩,我真的会喊你爸爸呢。”
这一句话让本准备睡去的库拉斯特立时清醒了一下。
琪啾有这种冲动?莫非是因为记忆并不完全?实际上她真的就是赛斯?
本来急着忘掉的想法忽的又回到了脑海里,库拉斯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怎么确认。
不过还没等他说话,琪啾轻笑着说道:“可惜大叔你刚才也说了,你孩子的胎记是在左脚拇指,我身上的胎记是在左后肩那里,告诉你哦,那个胎记是心形的,我可是很自豪呢。”
库拉斯特嗯了一声,再度将那离谱的想法抛之脑后。当初给琪啾换衣服的时候他没注意,琪啾在他心里虽然是个女孩,但年龄上早算是个女人了,他这个有家室的人不可能真的仔细观察。这会儿经琪啾自己说出来,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因为太想念死去的赛斯而失态了。
“不过,我就偷偷承认一下好了,我真的挺想叫你父亲的,所以退一步叫你一声干爹也没什么不可以,只不过我觉得很变扭。”琪啾的声音突然变得很低,“仅此一次哦,晚安啊,干爹。”
“靠,那你之前拽着我胳膊喊我干爹那次算什么?果然只是哄骗人的啊!”库拉斯特狠狠的吐槽了一句,看到琪啾一边嘿笑一边用睡袋盖住脑袋,他轻轻叹了口气。
不过他的脸上却没有哀伤,有的是一丝微笑。
不是赛斯也好,起码不用头疼儿子变成女装大佬了。
库拉斯特在心里低估了一句,望着天空,仿佛看到了赛斯的笑脸。
就这样,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