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叫冯若水!”
冯若水艰难的站起来,一字一顿的说,“本郡主不姓凌,本郡主叫冯若水!你最好给我记牢了这个名字,这会是你以后的追命阎罗的名字!”
白幕嗤笑,“就凭你,区区弱女子,你能做什么!”
“就凭我!”冯若水坚定的走到白幕的面前,“我能做什么与你无关,你只要记本郡主的名字,更要记好你做了什么,就足够了!”
看着这个不到自己胸口高的女子,白幕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情绪,既不是怒,也不是讨厌,他似乎有些喜欢这样的冯若水了。
他明明知道她不是正牌的皇室公主,可他就是想要折磨她,他想看看如此纤弱的身体里有怎样的灵魂。
他以为她要接受这样的日子,要变成与其他人一样唯唯诺诺的普通人了,没想到她还会发火,还能如此坚强勇敢的来质问他。
白幕觉得,自己开始欣赏冯若水了。
冯若水没有给白幕多探究的时间,说完之后,高傲无惧的拿着带血的匕首离开了。
程念都被这样的女子给惊到了,他看着白幕眼中不一样的情绪,他摸着下巴,神情坏坏的笑了笑。
念白心软,他担心冯若水的状况,因而匆匆跟白幕行了礼就追出去了。
白幕看了看手掌中的划痕,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程念坏笑着上前打趣,“还好意思说我欺负心上人会适得其反,某人还不是一样。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有点受虐的小怪癖啊。”
白幕白了程念一眼,“滚一边去!你是自讨苦吃,我是有目的让她成长,你懂什么!”
程念坐在书桌上,笑着问,“你真的想好了让她留下来与你一起面对着虎狼眈眈的国家吗?你如此的让她绝望,你觉得她会愿意留在你身边吗?”
白幕轻叹一口气,淡淡的说,“我现在只能赌了,赌她的善良和感情。你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完美的爱情,她见过了太多的宠爱,如果只是模仿,并不能得到她的真心。”
程念浑身一冷,他起身嫌弃的说,“变态,你们两个都是变态。”
白幕若有所思的轻笑,他抬起手,看着自己的伤口,淡淡的自语,“冯若水啊冯若水,你可不能让我失望啊!”
事情的进展如同白幕预料的那般,冯若水开始了她的报复计划。从一开始拙劣的暗杀到下毒、色诱刺杀,每一次的受伤都让白幕乐在其中,他发现自己很享受冯若水让他受伤的感觉。
而冯若水,在一次次报复得手的情况下,她对白幕的感觉在悄悄发生着变化。
日子就这样过着,转眼间,一年快要过完了。这一次,冯若水没有用那些毒性小的毒药,而是直接用上了鹤顶红,她有信心白幕会喝下去。
就在她将毒药下到白幕被子中的时候,她有些犹豫了,原本对白幕那种恨意也在小打小闹的报复中渐渐淡却了。
她站着窗外,看着白幕毫不迟疑的端起茶杯,就在白幕将茶杯放到嘴边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停止跳动了,那不是得手后的欣喜,是快要失去后的窒息。
冯若水再也不能掩藏自己的情感了,她冲进去,一把打掉白幕的杯子,然后在白幕得逞后的笑容中,她落荒而逃了。
冯若水觉得自己的成长就是一场窝囊的行程,明明自己是在成长,却总逃不出他的算计。
冯若水跑出了白幕国,跑到了荒漠深处。她疲惫的坐在沙丘上,不解、委屈、释然,一下子所有情绪涌上心头,她只能用哭来宣泄。
正如所有话本描绘的剧本那样,她遇到了沙漠中的盗匪,被劫持到了他们的窝点。
“你是不知道,我当时真的是害怕极了。”冯若水拉着颜惊月的手,有些后怕又有些兴奋的说,“我当时啊强迫自己镇定,不仅保护了自己不被这些沙匪伤害,还成功的帮白幕剿灭了这群盗匪,真是又惊险又刺激。”
“还有就是,那天去救我的白幕可帅了,单枪匹马直接杀到沙匪的内堂,我都深深迷上他了。”
颜惊月很是惊讶的问,“你们就这样就在一起了?”
“对啊。”冯若水疑惑的问,“有什么问题吗?”
“额……”颜惊月无语轻笑,“没有问题。”
“国主来了!”
听到宫人们的传话,冯若水满脸幸福的飞奔出去。
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颜惊月忽然有些明白了。
原来爱情真的有千百种样子,适合你的爱情也许在别人眼中特别莫名其妙。可是那又能怎样,这是你自己的事,与他人有什么关系呢
白幕一直没有告诉冯若水,当他听到冯若水被沙匪带走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那是连父母不在时都未曾有过的感受。
程念说他们的爱情就如同绝望中的黑罂粟,让人不寒而栗,让人难以理解,更让人摸不着头脑。
那又如何,反正他们在一起了,不仅在一起了,还很幸福,这不就是最好的结局吗?我们不需要别人理解,这就是我们爱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