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将成为阿尔察留斯第一件开刃的祭品?这先暂且不谈,阿历克赛早有目标。
但人靠衣装,马靠鞍。
就像战士需要拿上刀剑,刺客也应有一身利器。
为了最大程度上的完善阿尔察留斯,向来有进无出的阿历克赛难得改了回性子,准备起底自己的私藏。他记得杂物间中就有一件昔日从某个蠢货赏金猎人的尸体上缴获的黑夜斗篷,正好适合现在的阿尔察留斯穿戴。
于是阿历克赛便命令阿尔察留斯跟着,他缓步而下,来到了地下室的第二层外。站在级级向下的楼梯一阶,他远远的就能听见其后,约安尼斯和高格正在爆发出的激烈争吵。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也配对我指手画脚?你的那身烂肉能榨出几滴油,你自己的心里难道就没点数?警告你,狗尾草,别不自量力的以为先跟了法师半天,就能骑到我的头上。”
一声冷笑。
“哈哈,骑到你头上?抱歉,我还真没有弄脏屁股的想法。”
“至于约安尼斯,叛徒,你不也是吗?我们谁又比谁高贵?”
高格充满了嘲弄的话语顺着窄道低低的回荡在整个二层,阿历克赛听到这声,稍稍起了点兴趣,住了脚,准备听他说点想自己想要听到的东西。
“我是迫于无奈,懂吗?你这个见识短浅的懦夫怎么会懂得我的忍辱负重?杀人犯,刽子手,杀死昔日同僚的感觉好吗?看着他们的血溅在自己脸上的感觉好吗?垃圾就该有个垃圾的模样,你凭什么跟我争?”
话音刚落。
高格的争辩就已和拳头一同齐至:“感觉?你跟我说感觉?你这个入夜就和恶魔***的伪信徒,卖友求荣的混账。我和你不同,你和他们是朋友吧?我还见到过你跟他们一起打牌,抽烟,玩女人。”
一拳到肉!
“告诉我,我不杀了他们你就会反抗法师?别逗我笑了,虚伪的是你,真正的背叛者也是你。约安尼斯,我为什么要把机会让给你这种表里不一的畜生?我不是傻瓜,我相信你也不是傻瓜,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我今天杀了人,我现在还觉得恶心,我会忏悔,但你不会。”
嘭,有人撞到了墙壁。
真够激烈。
他们互相把对方摁在墙上厮打,不过论起斗殴来,还是约安尼斯更胜一筹。
赫尔松过去的捕奴人充分的发挥了自个形体上的优势,打斗中,往往能够叫阿历克赛听到的痛哼声全都来自于高格·史凯伦,那个总是垫底的懦夫。
不过现实总有意外。
离全知全能尚有段差距的阿历克赛也不敢百分之百的确定谁能获胜,因为或许是约安尼斯忍住不发,但现在,约安尼斯一分。
本性残酷的法师面带享受的微微眯眼,食指轻扣拇指,两人中每有一次倒地,他冒尖的那根指头就会一勾。
突然,本还稍有弧度的指头瞬间直起。
“放开!你给我放开,疯狗!”
发生了什么?
虽然没有看到画面,但正常应该占据着巨大优势的约安尼斯忽然发出一声惨叫,这瞬息万变,骤然反转的剧情顿时让阿历克赛旺盛的好奇心蠢蠢欲动,他没有说话,更不会想着去阻止。
好事的旁观者把身体稍作前倾,几乎是把耳朵贴在了墙壁上。
结果又是一段两人在窄道中沉闷翻滚的默剧。
“你这条疯狗。”
大约持续了一分半钟,在一番新的搏斗后,约安尼斯再度占据了两人间的主导地位,他的话语听上去气愤非常,却在强行压抑怒火,连带着起伏的语调里都透露出一股憋坏了的味道:
“你干脆叫疯狗好了,叫什么狗尾草?啊,杀了两个人就变成这样了,你竟然咬我,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牙尖嘴利?杀人很了不起吗?再杀两个人你怕不是要去学狗吃屎,清醒一点,狗尾草,我希望你看清点现实,我比你强的多。”
“等我成为了法师,我再收你做我的学徒不好吗?你何苦和我争。”
喘气。
“嗷!松嘴,你这疯狗,去死,去死,去死!”
再听一声痛叫,伴随着肉体撞击在石砖上的闷响,约安尼斯刻意压低了的怒吼声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崩溃情绪:“我要杀了你!”
两人互相掐住了对方的脖子,呼吸不畅中,高格的咆哮依旧清晰可闻。
“那你就杀了我啊,敢吗?在,这,里,杀,了,我,你敢吗?你说我是懦夫,我看你才是懦夫。”
“杀了我,然后杀了法师。要么生,要么死。”
“你敢吗?回答我!”
“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