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凯这做将军，并且统帅会稽一郡的发了话，世家们自然也不能不听。

毕竟，他们可是“顺民”，是孙权手下的臣民，怎么可能与孙权亲封的将军对着干？尤其是程凯的要求也很合理。

征讨异族，在汉朝，那就是政治正确，没什么好反驳的。

当然，之所以支持程凯的行动，世家们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

养寇自重，这在世家之中并不是什么稀罕的话题。可以说，几乎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的世家。

而除了亲自去养的世家之外，还有更多因此获利，并且对此也是极为知晓的世家。

养寇自重，其实是很聪明的一种策略，也并不像被渲染地那样龌龊，这是世家在增强自己的力量与稳定主公心思之间的平衡所采用的策略。

世家想要力量，没有力量的世家，就像吃得饱饱的肥羊，终究是要被宰杀的。只有拥有了力量，世家才能保全自己，延续下去。

而一旦世家的力量太强，就会引起主公的不安。也不需要太强，不需要能够与主公所在一方势力分庭抗礼。甚至只需要世家的力量比当地驻守的军队强上那么一丝，主公就很难安心了。

毕竟，到那时，一座城池，或许就能轻易易主，改换门庭。

那么，世家就需要在这之间谋取一个平衡，让自己能够合理地拥有力量。

寇，就是一个不错的存在。

乱世之中或许还会有许多逃兵、乱军，因为种种原因上山为寇，但是盛世之中怎么可能轻易聚集一批贼寇？

很简单，就是世家的安排。

而会稽的情况还要更简单几分，因为世家根本不需要再做安排，只需要派出一个使者，付出些微不足道的代价，就能轻而易举地达到自己的目的。

当然，这是有钱的世家的策略。

而更加睿智的世家，则连钱财都不需要付出，空口白话也能骗得异族出兵。

只需要故意去做出一些针对性的动作，然后稍加挑衅，山越自然而然地就会攻出来，给官府压力，而自己也能借着守土的理由增收家兵。

至于怎么收场？那很重要吗？

世家根本就没有把山越真正地放在眼里。

在他们看来，山越就是蛮夷，没有任何威胁。自己需要他们，所以他们才能生自己不需要了，他们就要死。

就是这么嚣张！

……

但是，很重要的一个问题就是，养寇自重，一个最为核心的条件就是，一定要有着死死压制为寇者的实力。若不然，到时候被反咬一口的滋味，可不是很美妙。

之前，世家能够把山越看做是低级的寇匪一般的存在，所以甚至为了防止他们被朝廷剿灭，有所扶植。

不然，大汉数千年盛世，恐怕早就灭亡了山越！

但是，现在，灵气复苏的时代，一切都不能以常理忖度。要知道，在之前灵气充沛的时代，山越，那也是一方大势力！

丝毫不在中原汉人之下的一方势力！

他们的数量虽然比汉人要少，但是每一个的实力都极为强大。

汉人如果一点儿都不修炼，只靠着灵气日常地冲刷身体，想要成为入了品的武者还是很难的。

但是，山越并非如此，他们每一个成年男子，据说都有着一品武者的实力。

而那些强大者，也能够与汉人的天骄相争。

他们最为强大的，就是他们的肉体，防御力极强，力量很足。同阶之中，寻常的汉人武者很难敌对，只有那些武技娴熟，或者拥有强大血脉的武者，才能战而胜之。

上一次灵气复苏，就连楚霸王项羽都吃了不少的亏，没有能够将山越彻底铲除。

不过，山越一族随着灵气的衰竭，也就满满地衰败了。

他们的强大，来源于他们对于灵气的吸收与承受能力，所以他们才能够不论其他资质如何，只要吃饭睡觉就能成为入品武者。

但是，灵气衰竭之后，他们最大的依仗没有了。

虽然同阶之中，他们依然强大，但是失去了那庞大的入品武者数量，失去了震慑一方的强者，逐渐缩回了大山深处，并且，仰人鼻息。

如今，灵气要再一次复苏了，不，灵气已经在复苏的过程中了！

每一天，空气中的灵气浓度都在增强，世家们在因此而高兴的同时，也逐渐生出了些许忧心。

高兴，因为他们自信凭借他们的先祖赋予他们的血脉和天赋，他们能够成为一方强者，增寿数百年。

但是，他们更忧心，因为他们家族的藏书阁中，记载着他们旁边的邻居，或者说他们认为的仆人，有着怎样辉煌的历史。

那可是连真正的霸王都难以奈何的族群！

而他们呢？一个小霸王就把他们吓得瑟瑟发抖！

他们害怕山越重新成长起来，那样一来，最先受到损失的，一定会是他们！

所以，听到程凯的命令之后，尽管对程凯的态度不甚满意，但是他们还是纷纷派出了自己的私兵助战。

这是应有之义。

江东军作战，是一定要有私兵的存在的，甚至相当大的一部分都是私兵。

一旁，程凯看着世家的士兵缓缓列队，心中不由生气了几许不屑。

乌合之众！

全都是乌合之众！

听听这嘈杂的场面，这热闹的气氛！

就跟外面的菜市场一样！

就这样的军队，也就只能打上一个顺丰仗。一旦碰到劣势或者棘手的敌人，程凯丝毫不怀疑他们转眼之间就能崩溃。

这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私兵就是这一点不好。

他们永远以自己的家将命令为第一军令。而且，比起为主公效力，他们更加愿意保住自己的小命。

甚至世家也乐于看到这一点，毕竟，每一个私兵，都是自己的财富啊！

不过，程凯知道，世家的底蕴不止于此，他们肯定还有着更加强大的军队美欧出动。

不然，就凭这些士兵就想要抗击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