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力量不是道术也不是武道拳意,似乎是一种公认的规则,如同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般,天经地义,没有人觉得这里不正确,也没人觉得不应该遵守,即是是杀人越货的匪类,杀人不愿意偿命,欠债也不愿意还钱,但也要承认这要道理是正确的,久而久之,这种道理就是一种力量。
宗教信徒的信仰力量凝聚在信仰神灵的金身法相上,而这种道理的力量分散在天地,可却没人都感觉到,对于杀人如麻的暴徒,欠债不还的地痞老赖,最后落网的时候往往是无言语对,正是因为他们内心知晓这是错误了,这就是道理力量的神奇之处。
出乎预料,没有层层的保护,刘秀轻易拿到了木盒子,可是明明没有上锁却是打不开。
“还心痛一个破匣子不成”孙小小急不可迫,抢过木盒子,双手用力便要用蛮力捏碎这木盒子。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孙小小这一下子足可以精钢捏成粉末,但木盒子纹丝不动,既没有有术法守护,有晶莹剔透,灵气盎然的符文阵法,也不是特殊的材质,就是普普通通的木盒子,但却是打不开。
“别白费力气了。”刘秀看着还在跟木盒子较劲的孙小小叹息道:“圣人文章,乃至文字,自有道理蕴含,传闻昔日的至圣先师,只写止戈儿子,战场双方士兵便是无心再战了。”
“走!”
当机立断,孙小小自然知晓圣人言语,言出法随,自有真义在里面,既然打不开,更是带不走。
刘秀却是不死心,里里外外好一顿忙活,结果最后什么也带不走,陈鸿飞如今是得罪了,要是再拿不到东西,可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即可摧山填海的力量也撼不动不了此物丝毫,朝代更替,有些道理始终是不变的。”孙小小提醒道,剑气纵横,光寒天地,再不走便是不妙了。
刘秀沉思,目光落在了供桌上的笔墨,决定最后一搏,他也是读书人,也知晓读书人的道理,虽然不似大儒,有一口浩然气温养胸中,有种种儒家神通,但圣人云,有教无类,未尝不可一试。
静气凝神,刘秀拿起笔,墨水缓缓渗透笔尖,幼时读书种种点滴浮现眼帘,回忆先前道路无尽感慨,人之心酸,不是饥寒交迫,而是命不由己。
亲王爵位,人间富贵,又能如何?道家顺应天命,佛家普度众生,儒家教化天下,不过都是为了更好了活着,活着看似容易,试问何人一生无憾,总有可遇不可求,可求不可得,可得却无足轻重的事物。
人一生总总,书生的道理说不尽,圣人的道理道不完,所以至圣先师选择了死亡,因为不想为世人徒增条条框框,这样烦恼总是越来越发,没有拘束,没有规矩,后人自然找到解决自身烦恼的办法。
规矩,束缚
刘秀的脑海不断闪烁这两个词语,隐隐之间似乎看透儒家神通手段的本源,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儒家门人却是画地为牢,儒家的道理与规矩成就了圣人了,成就了人族正统,所以先师以死亡告诉世人要突破规矩,追寻道理的脚步不应该停止。
人杀人偿命?若是某个地方没有这种规矩道理会不会过不不好,自然是不可知,饿狼杀人绵羊,狼要偿命吗?这种道理道了此等世界也就是不规矩与道理了。
刘秀突然睁开双眼,眼神清凉透彻,如同百岁老僧,顿悟红尘。笔尖顺势而落,一气呵成,只有一字,取!
人世之物,人世人可取。字成神落,儒家有故,笔落惊风雨,金光如昼,有春风拂过,有鸟语花香,有一人赞声!
取字一成,木盒碎裂,圣物自有人取!
孙小小身形一退再退,惊骇之色难以言表,她听了一个人声音,一个永远不会出现的声音,哪怕现在天尊,佛陀出现了在眼前都不会令她如此心神不宁,但偏偏是这人。
这人只说了一个字,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