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口中枉杀无辜四个字,我不禁冷笑,质问于他。
“枉杀无辜,你这一路不知杀了多少生灵,你手上沾满鲜血却说不想枉杀无辜,你不觉得可笑吗。”
他面色冰冷,声音里未起半点波澜,答道。
“我所杀之辈皆乃除妖录上有名,那些居心叵测、为祸人间的妖孽皆是死有余辜。”
“妖孽?”
听到他口中说出妖孽二字,我便不由得来气。
“妖便是妖,为何要在后面加一孽字,人、魔、仙同为天地间的三大族类,本无贵贱之分,因人族愚昧才会为信奉神佛,而今有人觉醒仙界便诬之为妖孽,你不觉得太可笑,也太卑鄙了吗。”
“说完了吗?”他依旧不与我理论,只是又毫无感情地问了一句。
“没有,还差最后一句。”
我伸手向前,做了一个等一下的手势。
“我今日前来是想骂醒你,你根本不是什么佛家的菩提,而是我这般紫玉甲,红叶袍的冷颜大王,你是振臂一呼万圣来朝的王者,而非天帝帐下一条胡乱咬人的狗。”
“这一次你说完了吧。”
他未等我答话,便拔出手中的冰魄剑。
我苦笑一下,甩了甩随风飘然的红叶袍,飞身退至那寒冰之墙的上面。
分身所化的三个青衣道袍的女子一起赤手向前,却被他左一剑,右一剑便杀掉两个,又顺势执剑一刺,三个分身便都化作无数红梅香瓣,散于风中。
我立于十米之上的高处,拔剑出鞘,剑指向上。
我催动法力卷起漫天狂风,漫天黄沙,霎时间,遮天蔽日只剩手中宝剑隐约闪烁着光亮。
他拂手划出一道深蓝色的球形遮罩,将那三个师侄护于其中,又举起冰魄剑,剑刃向前飞身向我杀过来。
我仰面长啸,心中的苦涩越积越重,手上的杀气越积越重,法力所化的狂沙之气也越积越重。
黄沙漫漫,没有尽头。
狂风瑟瑟,满目荒凉。
每一粒沙,每一粒尘,被漫天狂风卷起,犹如刀尖利刃一般啃噬着眼前一切。
然而,他法力之高我的招数却不得近其分毫,甚至,连他随手划出的那球状遮罩也不能攻破。
我继续催动法力,将那漫天黄沙的杀气汇于剑刃,奋力向他劈砍过去。
他将宝剑横于身前挡住了这奋力一击,却还是不由得被震退了一步,而身下的大地却被这一击劈的裂了开来。
那道裂痕愈来愈深,愈来愈长,裂痕之深,不见其底,裂痕之遥,不见其头,仿佛将那无尽大地全劈作两半。
他看了看脚下裂开的大地,剑势一挥,冲我喊了一声。
“妖孽,你既如此冥顽不灵,便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我又见到了那柄宝剑杀气外溢的样子。
那极寒极冷的蓝色光芒和着澄澈空雅的灵气,化作一招招的凌厉剑势,将我法力卷起的遮天蔽日的黄沙撕开一个又一个缺口。
明知不是他的对手,我却不肯坐以待毙,试着推动法力用我那朵元神雪梅迎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