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却无法催动元神之力,我不肯死心,又试了几次,还是催动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我竟催动不得自己的元神之力。
难道是一百年前为幻尘所伤之时便元神尽消了吗,难道我体内只剩他为救我所注的一半元神吗。
不会的,不会是这样的,一定不会的……
我尚在惊疑之际,那一道深蓝剑气便已逼至身前,我退避不得,也来不及挥剑去挡,就那般被自左上砍中了前胸。
我的身体被那道剑气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却不见伤口处有血飞溅出来。
因为,那极寒急冷的剑气以将伤口冰冻,而那寒意正一点一点向全身蔓延开来。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丝毫动弹不得。
我手中长剑举在空中,我整个身体悬于空中,我那颗心一瞬间竟停止了跳动。
那一刻,我体会到了死亡来临的感觉,反抗不得,躲闪不得,只得那样一动不动的等着死亡一点一点吞噬自己。
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无数红色叶片冲破了我法力所铸的寒冰之墙,也冲散了我法力卷起的漫天狂沙。
霎时间,风停了,沙住了。
一袭白色战甲,红色战袍的身影从叶片飘零间闪了出来,那个人正是我的姐姐。
她还是那般长发未束未系,额前缀一枫叶头饰,眸色身姿一如当前的模样。
姐姐并未拔剑与他动手,只是趁势将我掩入怀中,又施展法术离开了。
如果不是姐姐,我可能已经命丧当场,命丧于我所牵所念之人剑下。
想来多么可笑啊,我幻想着可以借此骂醒他,却险些白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其实,我并不怕死,只要他可以苏醒,记起以前的自己,纵是要用我的性命交换我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我伤心的是他挥剑向我斩杀的时候没有半点迟疑,没有半点不忍,好像我就只是他口中为祸人间的妖孽,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关系。
姐姐将我带回了鸿蒙岛,给我服下了一粒自己所制的冷香丹,将我安放于卧榻之上,又催动灵力替我疗伤。
姐姐法力高深,且精通医术,三日之后便解了我所中极寒剑气。
我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来的温度,恢复了原来的柔韧,我又一如从前那般蹦跳自如了。
被天帝逐出红叶宫后,姐姐便毫不犹豫地站到了仙界的对立面,是否还有其他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也没有去问。
因为我知道如果姐姐想告诉我会自己去讲,用不着我开口相问。
我苏醒后,姐姐对我说以后不用再阻止他了,也不要再变成他的样子去激他,他想要杀谁便由着他杀去。
我问姐姐为什么。
姐姐说反抗的力量是杀不尽的,我们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
只是,单凭你我之力是不可能将名册之上的所有人都救下来的。
其实我知道。
我知道姐姐说不再去救人了是在为我担心,担心我会再贸然行事,担心我会因为过于心急枉送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