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霍来到此岛已经第二天了,他坐在门口,看着天空中慢慢飘动云雾,等待其他三人回家。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杂乱不堪,衣裙大腿旁的布料,已经粘上了点点血迹.
胳膊长袖已经被划破,全都是大大小小破洞,原本飘飘长发交织在一起,末端像是被人绑上了绳结,无法用用手指梳理整齐。抬起双臂凑到鼻子旁,仔细闻了闻,喔!真是太恶心了,满是一股海水腥味,还有自己在阳光暴晒下的臭汗味。
他恨不得马上脱掉这身衣服,然后泡在木浴缸内舒舒服服泡上一整天。
就在南霍正在为此事而生闷气的时候,南荷双手提着一大一小木板圆桶,突然从他右手边冒出来。
南荷见到南霍坐在门前发呆,他放下了手中的木桶,喘着气对南霍说道:“你醒了呀!对了,我看你浑身恶臭,一定是想洗洗干净!好了,你跟我来!”南荷凑上前去拉住南霍衣袖,沿着木屋旁边绕到木屋后面。
原来木屋后面还有一个小木棚,木棚四面建起木板墙。这些木板好像是从木船上拆卸下来的,有的木板很宽,有的又很窄,大大小小木板直接竖插在地面上,墙角还放置了一些石头堆固定;木棚顶上直接放置了一个倒扣过来的破小木船,当做一个简易的顶棚;屋子正面门口没有连接木门,只有一个大木板竖挡着,要进入这个木棚还需要将木板搬走。
木屋内摆置着一个木板浴缸,木板拼接而成的椭圆浴缸,只能刚好挤下一人洗浴,看起来也是原本破烂的木船板拼接而成的;木屋内空间看起来很小,好像最多只能摆放两个简陋木板浴缸;除了浴缸外,周围还随意放置着大大小小的手提木桶,里面都盛满了清水。
南荷用双手抱着门口木板,将木板搬起,然后竖靠放在门口一边,然后继续气喘吁吁对南霍说道:“行了!这里就是我们的浴室啦,想怎么洗随你便,你赶紧进去吧!别担心,我待会进屋里帮你拿些布衣裤,你这身衣服就扔掉吧。”
南霍马上就走进浴室,而南荷则又搬着木板挡住门口,好让他能能静心洗浴。
而浴室中没有地板,只有湿滑的泥地面,铺着凌乱的片片船木板方便踩踏。浴缸中已经倒满了清水,南霍不耐烦地解开系在腰间的皮带,皮带是用细皮条编织;然后他脱掉长袍揉成团扔到一边,接着双脚踩进浴缸,扶着浴缸两边慢慢坐下,最后躺在浴缸清水之中。
当南霍慢慢擦拭身躯还有大腿的时候,他才发现,有许多被脏泥垢掩盖的伤口。这些伤口在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后,才渐渐感到微微疼痛,他只能轻轻擦拭这些昨天留下的伤口。
差不多清洗完身体,他又弯腰将脑袋埋入水中,然后又用手快速抓挠感到刺痒的头部头皮。躺在浴缸中,南霍梳理着湿水凌乱的头发,想着原来自己,也曾是拥有一头柔顺秀发的人呀!
南霍差不多清洗干净的时候,南荷将门口木板横向拖动,留出一个空隙,将拿着衣裤的手伸进了浴室,然后在门外站着说道:“衣服我拿来了,你先拿去吧。”
晃晃悠悠的南霍站起身走出浴缸,从南荷手中拿来衣裤,没有擦干身体就直接套上布衣、穿上长裤,然后将丢在地上的皮带捡起,再次系在腰间。他身穿的是淡棕色衣裤,上衣下摆盖住了半个大腿,而且十分宽松来回摆动,所以只好捡起刚刚扔掉的皮带,系在腰间。
洗了很长时间的南霍从浴室走出,甩着湿漉漉的头发,看着附近提着木桶来回走动的南荷,同时问道:“南荷兄弟,我想问些事情。我想问,这座岛到底是什么岛?为什么你们会住在这里?而且还...有点混乱不堪。”
忙碌的南荷来回忙活,喘着气回答道:“这是什么岛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其实都是落难的船员。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你还是去问潭露吧,他就在你昨天靠岸的海滩上,去找他问下吧。”
就在南霍迈着步子打算去找潭露时,有小肚腩的南荷又说道:“哎呀!等等,我刚才没注意到,你还没有鞋穿,穿我的鞋吧。”南荷脱下了自己的黑布鞋,扔向了南霍,接着南霍又捡起扔到地上的布鞋穿上,大小正合适,而后向着密林小道走去,这布鞋穿着真是舒服呀。
心旷神怡的南霍稳步走在昨日穿越的那片林,这次他神志清醒,不会像上次那样被沿路植物划伤了,他甚至报复地踩断了一些,从地面上伸出的藤叶植物。
来到海滩,南霍沿着长长沙滩海岸线寻找,海浪来回冲击着海岸。奇怪的是,海滩上有许多散落木板碎片,甚至还有锅具。
不过没走几步,南霍就看见不远处有个趴在海滩上的男人,穿着和自己类似的衣服,他没有多想,向着可能落难的船员跑去。他跑到男人跟前双膝跪下,摆正男人身体摇晃他。
“不用看了,可能已经死去有半天了。”远处传来潭露的声音,潭露拿着简陋木矛、提着布袋在海滩上漫步行走。
十分镇定的潭露走到尸体旁边放下手中物品,然后也双膝下跪,弯腰粗略的搜刮着尸体,边搜着边说道:“这样的船员天天都能看见。现在我呀,每天都要用木棒在树林外挖一个坑,等着死人冲上海岸,再将死尸拖到坑中直接埋上。开始我还想给这些人立些墓碑,但是死人这么多,能有个地方埋上也就罢了。”
南霍十分迷糊,不解地向潭露问道:“为什么这附近会有很多尸体?这些尸体都是谁?还有这里到底是什么岛?”
潭露先是带着调侃的语气回答道:“这里是什么岛?可能是叫做死人岛吧。”而后又惋惜的说道:“而这些尸体,你看看吧,现在我面前这个,就是一个年轻的船员或渔夫,他们身上又无名牌,我怎么能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会被海浪带上岸的,也只有海员和渔夫了。”
潭露搜完身后,面对尸体,抓着死人的双脚,拖动尸体向早已挖好的坑洞附近走去,南霍跟在潭露身旁和他继续交谈。
南霍依旧不解地问道:“那你们呢?你们也是被海浪冲上岸的吗?”
潭露也回到道:“你说的没错,我本来是一个木工,后来带着我做的家具上了一艘小商船。没想到海上遇到强风暴,强到把船都给掀翻了。我也不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当我醒来,就已经在海滩上了。”
“那其他人呢?南荷、潘仁?他们从何处来?”南霍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