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露跟着回到道:“潘仁是个战船桨手,据说他所在的战船和敌人交战,船被撞沉了,他和一些船兵被俘。但后来也遇上了风暴,船被掀翻,也不清不楚是如何飘到这片海滩。”潭露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道:“而南荷是个商船上煮食的,同样是风暴,但是他运气好一点,船是没有沉。不过他被强风吹到了海里,在暴雨中挣扎漂流,他能活下来真是不容易。”
沙滩上因为拖动尸体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到了树林外围,南霍帮着忙把尸体丢入坑中,然后一起帮着用手推动土堆,掩盖满身褶皱,被海水侵蚀过的尸体,南霍还是喋喋不休地问潭露。
南霍推着沙土说道:“你们来这里多久了?”
潭露一起推着沙土回到道:“我最早来这里,过了多久已经记不得了,我没有数过日子。就是那个木屋,我们三个人建了大概有六七个月。他们来之前我也独自在这待几个月,加起来快一年了吧。”
就在南霍、潭露忙着掩埋和聊天的时候,从不远处走来两个人,穿着树皮条层叠短裙、光着上半身、拿着铁矛头战矛、头戴包裹半颗脑袋的铁头盔、短发,两鬓毛发垂到脸颊。
持矛者来到南霍身后,发现有外人接近的潭露抓住南霍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盯着持矛者,慢慢左右摇了摇头。而两名持战矛者则凶巴巴地目视着潭露、南霍,然后伸出了左手,像是要索取些什么。
绷紧神经的潭露看了看遗落在海滩旁的布袋,然后用力指了指布袋。
持矛者看见布袋后,就往放置布袋的方向走去了,没有继续理会潭露。
躲在潭露身后的南霍紧张小声地问道:“他们...他们是什么人?看起来好像是士兵!”
潭露见持矛者走远,又继续蹲下来掩埋尸体,然后回头对南霍小声回答道:“别怕,是本地人,我刚上岸的时候他们就见过我了。每次他们来,只要给些海岸上收集的小玩意,或者一些腌肉,他们就不会冒犯。”
确实,两名持矛者走到岸边,抓提着布袋,晃晃悠悠,好像很高兴地沿着海岸走了。南霍仍然很紧张,他也蹲下帮着掩埋尸体,然后不断向潭露发问。
南霍生气地问道:“什么本地人?我以为这个岛上就你你们三个人呢!”
潭露安慰着说道:“哎呀,你急什么。这岛很大,人多了去了,我们只是在海岛最北边,这些人可能住在南面。而南面我也没去过。”
南霍感到惊讶,同时继续问道:“啊!什么意思?除了这些野人,你还见过其他人?”
潭露也感到惊讶,他接着回答道:“什么野人,他们都是热心的本地人。你说的没错,他们是士兵,所以才比较认真。”
南霍不屑的大声说道:“我是问你!还见过其他什么人!”
潭露用温柔的语气说道:“哎呀,你别着急嘛,就是这岛上有不止一种族人。刚刚的长相和我们类型,身材比我们还要高大的,是从南边来的。以前还见过个子比较矮些,肤色比较淡的族人,他们好像住在东面。”
渐渐的,原来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掩埋尸体的坟墓堆成了一个土堆。潭露用手掌拍了拍土堆,然后从系在腰间的小钱袋中抓出白色粉末,洒在上面,接着抬头望天又低头看地说道:“天神啊,岛神呀!让本该有名的年轻人,随风去吧!”
感到惋惜的潭露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的尘土,然后向南霍问道:“好了,人已经埋了,现在你没什么要问的了吧?没有的话,我还要在岸边巡视一下,收集些东西,你也跟着来吧。”南霍听到点了点头,跟着潭露漫步走在日光高照沙滩上。
一路上,南霍和潭露确实捡到了不少好东西,有被海水冲刷到岸上的长方木板箱,打开木箱,里面是散落的七把短剑。这里看似像是天边的小岛,像是从未在海图上出现的岛屿,竟然也能发现武器,这表面不远处的战争已经接近了此地。
虽然白旱王朝十分强大,但是咄咄逼人的白旱国王从没想到,这些弱小贫瘠的周边岛国也会联合起来,对抗自己的王国。
尽管白旱王国军力强大,庞大的舰队到处都是,但就连王国地图也是围绕着白旱王国岛屿绘制,在白旱王国岛屿周围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大大小小群岛,只要这些群岛都敌对白旱王国,那么即使有千艘万艘战船,也难以同时抵挡四面入侵。
现在许多同样文明,但是军力弱小的岛国领袖已经开始联合,希望建立一个包围白旱王国的庞大联合海军,他们自称为:‘围岛联军’。
如果白旱王国海军只攻打其中一面联合军,其他三面就入侵白旱王国海岛本土。
国王并不昏庸,他知道周围联合军队的企图,所以他让军队四面反击,一旦发现联军船队,就坚决出击,撞沉一切海面上战船。
战争已经不知是何时打起,只是不断有新的贫弱岛国军民加入到了联合军中,白旱国周围的海面上经常有大片船队相撞,总是有海军勇士落到海里,抓着木板,四处漂浮,然后看着海上木屑横飞,如飘雪般落下,落在发丝间。
而南霍在海上飘荡了可能有一个月,刚刚才到达这个陌生海岛,不见附近有商船往来,所以此岛定是远离白旱王国。但是海滩上到处能看见散落的船板碎片,还有一些装着武器的木箱,更别提那些趴在海面上的无名尸体。
证明战争,已经悄悄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