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则摸着胡子解释道:“通常战船出击,一定是针对敌国,所以定下军规,靠岸就杀敌,绝对不留情!不然大哥你以为,白旱国霸主的地位,是怎么抢来的?”
南霍带着蔑视的语气说道:“去去去,什么霸主,霸主管什么用?富人吃喝玩乐,农夫却辛苦种地;富人贵族可以占据港口商船,用点点金币和外国交易,能获得大量奴仆美女;农夫用袋袋黄金,和船商们交易,却只能换取点点粮米。不如别国,人人自然安乐,平等和谐。”
潭露听完也笑了笑,接着对着南霍说道:“哈哈哈,看来南霍兄弟对富人贵族很是了解呀!我们都是村民,不太了解城中商贸。不过也没事了,就算白旱国如此不堪,我们也远离了那片地,而且还活了下来!我们应该为此庆祝一番!”
说完,潭露走进木屋中,打算拿上几瓶果酒。可是却发现木屋墙缝隙中,透出了火光,而且还有些许烟雾,他仔细用鼻子闻了闻,是刺鼻的烧焦烟味。
潭露在木屋内懵了一会,接着突然瞪大眼睛,赶紧从墙壁上拿了几支长矛,抱着随意抓取的武器跑出房门,然后大声喊道:“不好!房屋后面烧起来啦!空气潮湿,一定是别人放火!”
潘仁赶紧上前抢了一支有铁矛头的战矛,然后也说道:“别怕!大家都拿起武器,千万别慌乱!”
木屋前四个人都分到武器,南荷拿着短剑,其他人都用双手抓着长矛指向身前。
不出所料!从木屋后方,渐渐燃起火光中,窜出几个本地武士,手持藤盾和投矛将他们包围!四个人都往树林小道方向后退,同时手中武器指向本地武士。
潘仁站在队伍最面前,他扭头对着其他人大喊道:“不行!他们有十多个!你们快跑!我参加过战斗,知道怎么对付他们!你们快跑!”
没等潘仁喊完,一些凶残的本地武士就开始投掷短矛,这些短矛投向天空,在夜幕中消失,然后又突然冒出,插在脚边草地上!
潘仁断然冲到最前排武士面前,挥动长矛击打敌人盾牌,而剩下三个人则慌慌张张往钻进树林逃窜,三人都没有沿着小道逃跑,而是向着海滩方向钻进树林,疯狂逃跑。
南霍在逃跑的时候时不时回头张望,好像没有人追来。
潘仁与一名年迈的武士对峙着,他力气很大,对着木盾用力踢踹,直接就把那名年迈老练的武士踢倒在地,但是很快他就被另外三四名更年轻的武士包围。
一名已经满脸伤口的武士面对他,猛地刺出战矛,战矛直接刺穿了他的腹部,接着另外一名武士喊叫着冲上前,长矛举过头顶,‘噗呲’又径直刺穿了潘仁的胸腹,放下手,战矛插在了潘仁身上。
无法呼吸的潘仁跪在地上,咬着牙、抓着木矛,目怒而视。
脸上有伤疤的武士双手拿着战矛上前,挥动战矛击打潘仁颈头部,将他击倒在地,躺地上的潘仁用最后哀嚎一声‘啊啊!’接着四五名高矮不同的武士拿着长矛将潘仁围起,然后带着愤怒的眼神向他不断刺击。
南霍握着长矛奔跑在黑漆漆密林中央,他不断的迈开双腿狂奔,衣服又像曾经一样被植物撕扯,小腿被划出伤口。
但是慢慢的,他发现身后好像没有人了,或者说是根本看见有人,周围一片黑暗,咽了咽口水,湿润自己干涩的喉咙,然后继续向着黑蒙蒙一片、什么也不见的前方挎着大步前进。
在这片密林周围,不仅黑暗,而且没有声音。南霍内心突然觉着气愤,这种感觉和曾经在海上漂流,静静等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他向前伸着左手,掰开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植物,一点一点前进,他的心跳渐渐平缓,带着愤怒,他也不再害怕什么寂静,一点也不畏惧那些黑暗。
衣服再次破烂不堪的南霍一直试着激起自己的愤怒,让自己不再害怕;想着父亲、屹枯城、海面上的漂流,这让他呼吸急促,稳稳大步向前。
但是,直到发现树林间隙之间,透出了斑斑点点光亮,像是希望,这让他的愤怒又渐渐平息,紧接着又开始感到害怕,他再次奔跑着向前,不敢回头,使出浑身力气狂奔。
当他颤抖着冲出树林,发现自己的正对面,就是白旱国军营帐。
没有退路了,必须得试一试。
可能白旱国卫兵会直接将他射杀,也可能被身后追上来的本地武士刺杀。
身上有些许划痕的南霍放下长矛紧握双拳,心脏猛击着胸脯,让他浑身发颤。
但是没有选择了,没有后路可退。他紧闭着双眼,深吸口气,开始迈着步子慢慢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