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625章 暮萧水沉沉(1 / 2)娇宠毒妃:邪王,不好撩首页

屋子里血腥的铁锈味道越发的浓重起来,钟云心能够感受到身子正因为失去温热的血液而变得越来越冷。她看着窗前幽微的月光,那月下的未央柳如今依旧如此妩媚青翠。就连带着找找的月光都带着几洌艳的颜色。

她忽想起那一日,皓月当空,雾霭沉沉。那人站在雪白如银的月光下,宽大的衣袍沙沙作响。他低下头温热的唇印在她的眉心。寂寥无声的世界里从西泛起了清浅的波光,温柔的芦苇花像是一场无声的大雪落满心头。

不知道,那说会回来的少年何时能归。记忆层层叠叠的在眼前如同浮光掠影一般。忽然一声巨响,冰凉的风吹散了两三分的迷惘,她隐隐看着那走进来的丫鬟似乎被眼前的一切惊得忘记了呼吸。

少顷,一声尖锐的声音划破长空“快来人啊大小姐出事了”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松枝的香气,池水波光粼粼:“安琥”钟云心的嘴角因为这个名字而有了温暖的弧度,眼神再度因为失血而变得模糊起来:“我等不到你了”闭上眼睛,眼角的晶莹滑落了下来,挂在脸颊边上宛如鲛人的明珠。

徐令仪本因为女儿的事情整日提心吊胆伤心失望,再加上怀相不好每一天都睡得极其不安稳。忽然听到丈夫在自己身边惊坐起窸窸窣窣的穿起了衣服,她也睁开了眼睛:“怎么了?”

钟灏转过身来看了看脸色憔悴苍白的妻子,心中犹豫不愿将女儿自戕的事情告诉她,生怕惹她难过又会有什么事情闹出来。只是停了一会小心斟酌的说道:“丫鬟来报说云心”

“云心怎么了!”徐令仪连忙坐起身来,又是一阵腹痛。她痛苦的蹙着眉:“快,快帮我穿衣服那孩子怎么整日都让人操心。”

虽然已经叫了大夫,但是听传花的人来说,发现她的时候满地都是血。她倒在血泊之中。钟灏心中担心女儿,于是不再说什么。只是帮徐令仪换好了衣服两人相互搀扶着匆匆忙忙的往苏园赶去。

“来报的丫鬟之说,云心一时想不开拿了簪子利了手腕。”徐令仪听到丈夫的话,脚下一软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面一样,混混沌沌。

自己的女儿脾性自己最是清楚,小时候被骄纵的无法无天吃软不吃硬。只怕这一会说要落了她腹中的孩子,让她伤了心一时间倔脾气上来竟然不管不顾。

徐令仪觉得腹中绞痛难忍,那孩子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姐姐的危险于是拼了命的在母亲的肚子里面闹腾。一时间她咬着牙觉得痛的冷汗都在一层有一层的往外冒。

“怎么了”看着妻子神色不对,钟灏慌忙上前去扶她。徐令仪摆了摆手“

事没事去请大夫了么”。只是因为腿脚发软的缘故,她也值得一步一步的只得一步一步的慢慢往前走着。

看着妻子面色苍白神色恍惚不定钟灏心中隐隐担心。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苏园的灯火却还通明着刚走过去就能够看到丫鬟小厮们进进出出端药拿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主子走了进来,院子里的奴才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贴身服侍钟云心的小丫鬟雁儿眼泪汪汪的跪在下首,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看脸色不渝的徐令仪。

又想到如果钟云心出了事情自己这条小命十有八九是要被拿去陪葬,于是深吸一口气压下慌乱纷杂的思路开口说道:“夫人说要用大锁压了小姐,所以奴才们也不敢私自进去。只是陪着看守的妈妈们守在外面。”

屋子的地上已经用细布来来回回的擦许多遍了,如今的水磨石地砖上面已经看不到血污,映着烛光光亮的几乎能够找见人的影子来。雁儿看着自己微微发抖的影子继续说道:“是奴婢想着大小姐晚上就没有吃什么东西,想着她兴许会饿,所以就斗胆央求了妈妈打开了门。”

只是开门之后的那一幕却让自己哑然失声。面容苍白的大小姐就倚在床榻旁边,从纤细白嫩的手腕上蜿蜒而下一道道的血迹,地上大滩大滩的血液让人心里面发慌。屋子里面也是浓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味。

她想起刚刚事发的时候,守卫的妈妈们相互推诿不愿意去找主子禀报这件事情,生怕因此担了责任以至于直到现在大夫还没有请过来,大小姐躺在榻上生死未卜。

心中的哀凉再也止不住,甚至增添了两分怨怼。一直以来主子对大小姐的事情总是过问的少,她小时候家里面姊妹多,看是却也甚少看见这样并不亲近的家人。

苏园里主子们的朝晖阁园,一旦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像是今天的事情,来来回回的路上经过那样多精心修葺的院子和林子她甚至几次被树枝绊倒。

这个一直以来人微言轻唯唯诺诺不敢再主人面前大声说话的小奴婢竟然大起了胆子。干净明澈的眼睛就好像是一面镜子照进了每一个人心底的那点阴暗丑陋。

“守门的妈妈们看到大小姐出了事情,纷纷互相推诿,生怕自己担上了责任没有人愿意去通报一声,甚至于到最后苏园的奴才们看到自己的主子出了事情,最先想的不是护主而是躲闪!”

她的话就好像是一道道的鞭子抽在了徐令仪的身上。雁儿看着徐令仪忽然带了质问的语气说道:“奴婢也像问一句主子夫人,各家都有各家的规矩奴婢心里知道。可是奴婢眼瞧着主子夫人每每在大小姐犯了错的时候总是一味的

拿大锁压了了事。却从不问一问大小姐究竟想要的是什么,想做的是什么!主子夫人究竟是将大小姐当女儿养还是当玩意儿养?”

“你放肆!”钟灏看着跪在下面的婢女眼神透露出了如同刀剑一样的寒光:“区区一个奴才竟然敢以下犯上!”他的语气森然说道:“护主不力,拖下去乱棍打死。”

只影无处话凄凉

“不必了。”徐令仪的声音从身侧幽幽传出,钟灏转头看过去却见她目光哀凉,心中一沉。她站起身来走到雁儿身边亲自伸手扶起了她:“好孩子,谢谢你替我照顾云心”话说一半已经俱是哽咽。

雁儿心中惴惴不安夜觑着徐令仪,小心翼翼道:“夫人不怪我冒犯了您吗?”却见徐令仪侧过身似是要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许久才看着深夜里那墨色天幕上渺渺如烟的云舒舒卷卷:“你说得对,又何谈冒犯呢?去吧大夫一会就来,你去侍候大小姐吧。”

小婢女走后不久,钟灏走上前来揽住了暗自神伤的妻子:“我知道你心里面一直惦念着当年云心忽然得了恶疾如何也一直不好的事情。这些下人们不知道才会信口胡诌。”

经过这么一折腾,徐令仪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倦容。她坐了下来稍稍的喘了口气才说道:“当年我多不易有孕你我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