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小姐不好了!”素英想起刚刚被徐令仪派去前院打探消息所看到的那一幕,再也忍不住一边簌簌落泪一边说道:“是吴县令,吴县令来了。说是当初给小姐看医的周大夫亲口所说,小姐怀有私子,如今正带了人要来抓小姐呢。”
素英的话音刚落,徐令仪和钟云心两个人的面上都蒙了一层冰冷的寒霜。钟云心的心骤然已成,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野兽的爪子狠狠的抓破,抓的鲜血直流,让她痛的几乎缩成一团。
又想起自己的事情被抖落出去,众人皆知。只觉得平白的空气了生出了一股子寒意,让她整个人都觉得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一声话来。
徐令仪亦是觉得好似有一刀还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太阳穴上,整个头都在嗡嗡的作痛,嘴巴里好似被顶上了钉子一样张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徐令仪似乎是累极了,竟然一句话没有说出来生生的闭过气去晕了。
“娘亲”钟云心慌忙丢下手中的针线抚着徐令仪的胸口:“娘亲,娘亲。”她的手极凉好似没有温度一般,眼红的像是要有血珠沁出。
“素英。”钟云心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语气之中带着几分向死而生的绝望和肯定:“你替我照看母亲。这是我自己一个人犯下的错误,自然不能让父母亲跟我一同承担。”
她一字一顿说的机器用力,猛地咬了嘴唇似乎卯足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我去,县令要的人是我,要惩戒的人是我。要沉塘的人是我。我去之后,他们断断没有理由再为难爹爹和娘亲。”
她的话说完自后,似乎整个人都已经完全脱离。接着周身的小案子才站起身来挪着步子往屋子外面走去。
素英虽然束手无策,但是却知道钟云心就是主子的命,倘若大小姐这一去,只怕整个钟家都要散了。于是连忙发了狠的抱住种云溪的脚踝,跪在地上凄厉的说道:“大小姐求求您可怜可怜夫人吧!”
钟云心本欲离去,却听见素英的喊叫声怔住了。
“您想想,你去了不就是坐实了这件事情吗。现在老爷在前面拖着县令,不就是为了给您制造机会叫您离开吗。”
她看了看昏过去的主母,又想起被侍卫们围起来的主子,继续说道:“大小姐!您快走吧!您走了,县令抓不到您!自然就不会为难主子们!”
钟云心终于冷静了下来,素英的话让她的心停止了剧烈的陶冬变得和缓起来,她喃喃的说道:“你说得对,没错只要我走的远远的,就没有人能够为难爹娘。”
她回过头来看着正在昏睡的母亲,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呼吸闷窒,那样的疼痛感让她几乎说不出话来:“素英,母亲,我就交给你了。”
说罢,便按照府中后门的路七拐八拐的离开。
前院里,钟灏得到了女儿安然离开的消息,松下一口气来,就连呼吸都通顺了许多。看着那坐在上首疾言厉色的吴县令,自然也就并没有那么的剑拔弩张。
他慢条斯理的端着茶杯品了一口:“是新春刚上来的雨后龙井,吴县令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