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惊之余,李仲飞强作镇定,扶起白素林道:“在下愿意相信你,但若要所有人都相信,仅凭几句辩解之词还远远不够。”
白素林慌忙道:“我该怎么做,少侠请直言。”
李仲飞沉声道:“说出朋大的阴谋,他们在哪里动手,还有什么人参与,目的何在,劫粮之后去往何地,每一处细节都要讲清楚。”
他每说一句,白素林便点一下头,待他话音落定,白素林大声道:“朋大的计划,我本来就不赞成,他成功了,不止少林,连山上山下的百姓都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少侠请放心,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老族长从旁道:“素林,这可是你唯一的机会,可要好好把握啊!”
白素林又点点头,道出了朋大密谋的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朋大离山,深夜便自返回,正遇到四处联络难民的白素林。白素林自认与其相熟,便上前询问为何隐瞒少林增食添餐的原由,却被朋大反过头一通呵斥,责怪他胆小如鼠,不该听从老族长的话,带头散去。
白素林十分委屈,争辩道:“国有国法、族有族规,我若不从,族长爷爷恐怕当时便要行使家法了!”
朋大嗤之以鼻道:“听那老儿的,你们白家到现在还被施家欺负呢。素林兄弟,你干脆别待在白家了,没前途,跟哥哥我干,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素林不愿听他说老族长的坏话,耸耸肩改口道:“你不是有事下山了吗?为何这么快便回来了?”
朋大不答反问道:“你呢?深更半夜不睡觉,又在山上瞎转悠什么?”
白素林只好将李仲飞的提议说了,最后道:“我觉得此事可行,朋大哥既然回来了,不如帮把手。你人脉广、面子重,有你出面,必定事半功倍。”
朋大却幽幽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兄弟啊,你们上当啦!那姓李的哪里是为了咱们好?分明想替少林赶人。赶人也就算了,还要让咱们去做苦力,用心何其歹毒啊!”
“朋大哥误会了。”白素林忙道,“原本我们也是如此以为的,但李少侠解释的非常清楚,而且句句在理,因此本族上下都对李少侠深信不疑。”
朋大不悦道:“你也相信他?”
“当然。”白素林点头道,“否则我为何连夜知会各族?”
朋大愠怒道:“老子帮你们白家这么多,你们却仅凭姓李的三言两语便转了风向,真是不知好歹!老子今天把话搁在这里,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白素林错愕道:“都是为了难民活下去,朋大哥何必如此?”
“你敢教训老子?”朋大眼一瞪便要发火,但随即叹了口气,语气转缓道,“算了,那些愚民愿信便信吧,可你不同,我早看出你绝非池中之物,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才一直蛰伏在乡里村间,屈居人下。”
他这话果真说中了白素林的心思,别看白素林年纪轻轻,却始终想有番大作为,不然也不会以弱敌强,带领族人反抗施家欺负了。
只听白素林苦笑一声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至于其他的,我想都不敢想啊!”
“有用,当然有用。”朋大舔舔嘴唇道,“现在便有个大好机会,就看你敢不敢干了。干成了,我方才所言绝非空谈,兄弟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白素林一怔,两眼放光道:“真有这么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