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人还是很不好惹的,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可兵遇上秀才,道理也说不清,一句话,读书人不好惹!
麦郎哭,不停的哭,渴了就喝口水继续哭!累了就睡一会继续哭!哭声轻飘飘的,不高不低,但一直往你耳朵里钻,你还不敢打他,七个武神魂虎视眈眈的守着,还真没人敢上前一步。
柳萧笙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可他偏偏不服软,从开始就和麦郎对峙到现在,麦郎一直哭,他就一直喊:“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可柳员外终究是干不过读书人,刚开始他的声音很高,震耳欲聋的高,喊了半响,到底是老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就和蚊子叫一般怯怯孬孬了,而麦郎呢,声音一直都是那样,不急不躁,不高不低,连绵不绝,关键是知道保养自己,累了喝口水,饿了吃口饭,累了喘口气。
柳萧笙晃晃悠悠的,被两个女儿扶着,嘴里还在挣扎:“死了,死了,就是死了!”他看着这个呆头呆脑的书生,他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终究是要败在年轻人手里的,应龙算一个,这书生算一个。
已经是黄昏了,月亮隐隐约约的,夜就要笼罩下来了,热热闹闹的柳府渐渐安静,客人都被柳方白送走了,门口走进一个人,夜里看不清他的模样,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问:“客人都走完了吗?”
柳方白知道是谁了,他拉起应龙的手,说:“应龙兄弟,你快去看看父亲!”
应龙在柳府门外的阴凉地里睡了一下午,精神头儿足足,几步跟了上去,跨过一个圆门,就看到麦郎和柳员外了。
他叫一声:“麦郎!”
麦郎揉了揉眼,看清了,也就高兴了,笑着跳起来:“应龙,你活着,活着,哈哈哈哈哈哈”
柳员外耷拉着肩膀,耷拉着眼皮,浑身都是耷拉着的,他看着应龙,有气无力的骂:“这呆书生,就是你雇来气我的吧”。
应龙听不懂,茫然看着柳员外,茫然的说:“什么?他是昭和棋圣”。
柳员外瞪圆了眼睛,想了想,嘴里也嘟囔:“昭和棋圣?凌棋城的新的棋圣?”然后头一歪,呼噜就响起来了,青罗和柳霏霏相互看了一眼,搀扶着父亲回房睡去了。
应龙上前拍着麦郎的肩膀,问:“怎么了?”
麦郎:“他说你死了,我就哭,他就一直说,我就一直哭,然后他就成那样了!”麦郎说的很简略,应龙听得一头雾水,他也不想搞清楚,问:“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