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凤回继续道：“如果他是七杀，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纠结了？”她用话去试探千禾的口风，不敢贸贸然将自己发现的秘密直接告诉了她。

“七杀，是我这辈子第一个爱上的男人。他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爱，什么是痛，什么是恨。他在的时候，我的喜怒哀乐皆因他而起。凤回你知道吗？”千禾望向叶凤回，叶凤回回以鼓励倾听的目光。

只听千禾继续道：“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豁达洒脱的人，从来都是笑看这世间。什么男男女女的痴缠怨爱，都不会发生在我的身上。遇见了他之后，我才知道，是我高估了自己。”

“你真的很喜欢他。”叶凤回看得出千禾在提到七杀时那眉眼之间的星光，“七羽就是七杀。”既然确认了千禾对七杀的心意，她就更加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了。

只是千禾的反应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以为的惊讶吃惊，全然没有。有的只是平静淡然，甚至这当中还有些淡淡的哀伤。

“你，你早就知道了？”叶凤回猜测千禾这样的反应，是因为她早就知道了？

千禾轻点头，“就因为我知道七杀就是七羽，七羽也就是七杀，所以我才不能伤害到他。我不想他是因为愧疚不安，甚至是因为七羽的死，才想带我隐居山林。”

“傻姑娘，他当然是爱你的了。这一点，你无需怀疑。”

“真的吗？”千禾一句轻问，却让叶凤回愣在当场。真的吗？她也不确定。

“你看你，刚才还信誓旦旦的，我这么一问，你自己都怀疑了。”千禾深吸气起身，走到栏杆边，手轻轻搭在扶榄上，“其实你我都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你。”

“千禾，我和七杀，我们之间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叶凤回激动地想要解释，本来没关系的关系这么一解释，倒显得有些贫瘠了。

千禾微笑着扭头看她，“我知道你和他没什么的，你不用紧张。”千禾向前两步，握起叶凤回的手，“我是知道爱一个人要放手的难的，如果真有那么容易，我也不会始终不能对七杀放手了。”正因为自己有过切身的感受，千禾才明白，要让七杀完全放下对叶凤回的感情，并不容易。

“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千禾放下叶凤回的手，从她身边走过去。

叶凤回转身，追问道：“那你和他走吗？”

千禾停住，抬头望望月色，“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叶凤回低下脑袋，身子往后靠住了栏杆。原以为她告诉千禾七杀就是七羽的事之后，会让千禾决定跟七杀一起离开。事与愿违，还是她想简单了。

千禾和七杀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纠缠不清的关系，不是她一个第三者可以随意左右的。

“啊！”叶凤回还在湖心亭的时候，听见从不远处传来的尖叫声，她当即闻声赶了去。声音是在石像林发出的，等叶凤回赶到的时候，已经围满了一群的人。

“怎么回事？”叶凤回绕过众人，看清地上躺着的人，“青铜，青铜你怎么了？”她跪在地上，看着青铜身上那大大小小十几道伤口，她徒手捂住其中最致命的一个伤口，“是谁？是谁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