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其他办法,只好依计行事。和另一个亲兵商量好了,那亲兵走了过去,和敕勒王谈了起来,不过谈话内容却是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几句话,敕勒王眉头越皱越紧,看亲兵的眼神如看白痴一般。
于是敕勒王又换了个人,孰料尚且不如上一个人。敕勒王大怒,吼道:“你们平时都不说话的么?怎么一个个话都不会说?闲聊几句有这么难么?”
领头亲兵故作为难,说道:“王子殿下恕罪。一来我等皆是糙汉子,本就不怎么会说话;二来军营之中并无新鲜事,能说的翻来覆去也就那两三样。不如王子殿下和呼噜头聊一下?他前些日子离了大队,有些奇遇,说来也能给王子殿下解解闷。”
敕勒王怒道:“本王不是说过了,除了呼噜头么?”
领头亲兵陪着笑,说道:“我们实在是无话可说了,王子殿下若不接受呼噜头,那我们只好拼着被骂,报告马尔扎老师了。”
敕勒王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又何必为难你们?呼噜头,你过来,与本王讲讲你前段时间和队伍走散时的事情。本王以为你战死了,还伤感好久,谁知你一回来便给了本王一个大大的惊喜!”
呼噜头抬起头来,望着敕勒王。马尔扎的两个亲兵看呼噜头愣着不动,连忙过来,劝呼噜头快些过去。呼噜头站起身来,挪到了敕勒王眼前。领头亲兵擦了擦汗,回门边守卫去了。
敕勒王仰着头看了一眼呼噜头,而后说道:“本王不习惯仰头看人。”
呼噜头笑了笑,在一旁自顾自坐下。敕勒王皱了皱眉,饶有兴致看着呼噜头,说道:“你和半个月前相比,有很大的改变。”
“嗯?什么改变?”呼噜头挑了挑眉毛。
敕勒王笑了笑,说道:“若是半个月前,你不会坐下。”
呼噜头叹了口气,说道:“王子殿下不习惯仰头看人,且并无站起来的意思,呼噜头便只好坐下了。”
敕勒王笑了笑,说道:“来,说说你这半个月遇到了什么?竟而让你性情大变?”
呼噜头皱了皱眉,一边回忆一边说起来:“王子殿下施展妙计,引得大宋军队大打出手。当时我为了要给队长报仇,单枪匹马去冲击大名府军,不过受了伤,靠着小马神勇,才支撑着逃出生天。后来小马实在撑不住了,倒在路上,无奈之下,我便陪着小马。这时,突然有一队宋人路过……”
说到这时,突然听得外面马蹄声四起,荒奴语、宋话呼喊声乱作一团。门口三个马尔扎亲兵虽然有些焦躁,不过并未开门,只是仔细听着。
敕勒王叹了口气,说道:“这么快就来了?也不让人把故事听完。”
呼噜头眉头微皱,问道:“什么来了?”
敕勒王内心早就狂笑起来,不过出口的语气依然是满不在乎:“宋军呗。”
呼噜头不可思议反问了一句:“宋军?马尔扎老师明明说,庆源府府军都死光了,大名府和河间府元气大伤,在各自休整,大沽河也没有宋军南下的动静……”
敕勒王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最终,本王的计划还是成功了。”
呼噜头心头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问道:“计划?什么计划?围魏救赵不是失败了么?”
敕勒王得意的看着呼噜头,低声说道:“围魏救赵?本王围的魏,可不是大宋的土地。”看着呼噜头发愣,敕勒王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胸口心脏位置,微笑着说道,“本王围的魏,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