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重天一片狼藉,哀声遍野,整个战场,只有斩荒和白滢没有躺下,但也受一些波及,其他均卧倒在地,死伤惨重。
锦乐仙子重伤,艰难地想从地面上爬起来,才爬到一半,一把剑锋已经从她身后架在她脖子上。
杀了她,杀了她,她勾引斩荒,快,杀了,留下来哪一日又会去勾引斩荒……杀了,杀了,杀了……
白滢此时头疼欲裂,这个锦乐仙子抱着斩荒的情景尽显眼前,经过刚才余波的暴动,她受到了些许影响,心魔趁机又出来蛊惑她。
不杀了她,难消心头之恨不是吗?杀了她,杀了她吧!杀人的快感难道忘了吗?
锦乐仙子一股冷汗从额头流下,身后这个人就这么一直定着没有行动,等待死亡的每一分每一刻都让她备受煎熬。
承影剑堪堪使力划进肌肤里,白滢使剑的手就被另外一只手握住,斩荒不知何时来到她身旁,阻下了她杀人。
“白滢,她们已经重伤,没必要杀了。”
为什么斩荒要维护她?为什么不让杀了?难道斩荒对她有什么心思?
杀了,杀了,还是要杀了。
白滢用剑柄撞开斩荒,一挥剑要再下,又被拦下。
“白胤澜!你冷静些!”
锦乐仙子喘口大气,趁机悄悄扶起渺音仙子,逃走了。
看着那两道光影离去,白滢又平复平静,她甩开斩荒的手,自己一人离开了。
斩荒交代完逆云处理好五重天的残局,瞬身追去。
来到白滢的位于四重天的住所,只见房门紧闭,斩荒对着门内说道:“白滢,我有话要与你说。”
“我无话与妖帝说。”
这个三界,除了白夭夭给他的闭门羹他能忍,其他人斩荒是绝不会多忍的,他推开房门,长驱而入,看到白滢正在榻上打坐。
“白滢,你近来有些古怪,是否有事瞒着我?”
白滢未睁眼,“我哪里有不妥之处?”
“你杀伐之气胜于从前,我记得你并不如此。”
最近自己也是受了几次心魔的控制,加上战场上血气浓郁,容易乱了心神,被人发觉也不奇怪,何况是心细如尘的斩荒。
这次谈话避无可避,白滢淡定地下了榻,说道:“斩荒,以前在北荒你与我说过,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任何的慈悲、犹豫、心存侥幸都会在下一刻让你痛失重要的人。胜者为王,只有踩着敌人的尸骨和鲜血,才能一路走到底,你还记得吗?”
确实是有这么一段,“是,那又如何?”
“我现在不就是在这么做吗?你要攻下九重天,杀镇守者算什么?战争本就无情。你别忘了我与你一样是上古妖族血脉,天生就有杀伐的冲动,以前修道太久没有显露,现在随你征战这么久,我改变了一些也正常。”
斩荒蹙眉,这番话听起来也在理,可是总是有一些关键点他没看明白,一时之间也不知要从何说起。
攻打第五重天是有史以来伤兵最多的,可妖帝偏偏不整军休息,只带了一万兵就去了第六重天,举动让人匪夷所思。
第六重天内,星涌和星移两个人伸长了脖子向外张望,这妖帝怎么还不来?
过了半天,终于看那云端一头,妖帝帅军前来。
两人见了斩荒,便单膝下跪。
“恭迎妖帝。”
斩荒点点头,“起来吧。”
三人一路走入第六重天,一边走,一边谈。
“妖帝,我们两兄弟还以为您在第五重天就歇菜了,搞这么大动静。”
要是妖帝真的兵败了,他们两兄弟就只能守着六重天直到身归混沌,太悲哀了。
星涌一掌拍弟弟头上,“怎么说话,正经点!”
斩荒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这两兄弟,还是像万年前那样一个稳重,一个爱闹。
“你们两个在这六重天过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