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闻言,倒是坐直了身子,凤眸轻轻的瞥向她。
十七在那目光下没骨气的一抖,她知道薛白有洁癖,不喜和别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可她发誓这次真的不是她故意的。
她作为一个姑娘家,难不成还故意去亲他不成,再说了,这种事吃亏的不是她一个女儿家么,薛白一个大男人莫不是还觉得吃亏了?更何况,她还没和他计较他爪子摸她胸的事呢,他倒是先闹起小性子来了。
这样一想,十七有些气郁,她小心翼翼的瞅瞅他,见他正看着她,忙抬手指着天,真诚的发誓道:“我真不是故意的,莫非我一个女子还想占你便宜不成?”
薛白只是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便闭着眼不再吱声了。
十七被那一眼看的心里直毛发,小心翼翼的又离他远了些,她默默地在心底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离这厮远一些,方才那眼光真真是可怕。
只是自那夜回去后,十七就一直没见到薛白,她以为他是生气不愿见她,但是等了好些天也没见他的影儿,她终于忍不住问了问风念。
风念呆了呆,惊讶的问:“林一没和主子你说么?”
十七也是一呆:“说什么?”
风念眨了眨眼,很诚实的道:“那日从沈将军府回来后,林一就说他们要回去了,估摸着现在应该走到大周的安邑城了。”
十七脸上的笑意顿消。
风念看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道:“我以为林一告诉主子了。”
她没说话,微微摆手让他下去了。
风念瞅着自家主子脸色好像不是很好的样子,赶忙一溜烟儿走了。
十七偏着脸透过窗子看院中的那棵梨树,神情淡淡。
走了?他居然走了?他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走了?
三句话,一句比一句的语气更加强烈。
她以为经过这几次生死历练,他们之间也会有点交情,况且她那次亲他真的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居然消息都不打一声的就走了。
十七的心里有些烦躁,正巧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落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双黑豆似的眼睛瞅着她。
那鸽子见她没反应,不由得低头啄了啄她的手,十七猛然回神,伸手拆下了信鸽腿部的信纸。
是慕云天的信,信中问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动身去临安拿重瓣莲樱花。
她想了想,正打算提笔,又一想到薛白不声不响的就离开了,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下笔了。
薛白这反应……她是去还是不去。
正在怔然间,风念又端着一碗药,敲敲门走了进来,他一边放下药碗,一边碎碎念着:“林一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要我记得提醒主子你喝药,说这是他们王爷特意叮嘱的。我要是不端来,主子你又不喝了,不过这药味真大啊,主子你居然还能喝这么长时间。”
他絮絮叨叨的道:“这凝魂丹的药效就是好,我看主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听林一说若不是这东西主子那天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你说什么?”她眉一皱,忽然捕捉到了什么。
“嗯?”风念一愣,呆呆的道,“听林一说若不是这东西主子那天真就救不回来了。”
“上一句。”
“我看主子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再上一句。”她的语气有些急。
风念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道:“这凝魂丹的药效就是好?”
凝魂丹?那个传说中海底一颗,地上一颗,天上一颗的,具有起死回生功效的珍贵丹药?
那个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物,薛白居然给她用了。
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噌的站起身,喊道:“风念!”
风念被她吓得手一抖,差点药碗就摔在了地上:“主主主子,怎么了?”
他结结巴巴的问道,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收拾东西,我们走。”
“呃……?”风念一头雾水,“去哪?”
“还债。”她衣袖一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屋。
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了,她是时候去取那花了,她想了很多,她欠薛白好大一个人情,所以她此行想要还上,然后和他再也没有牵扯。
她看不懂他,所以她下意识的想要对他敬而远之,这是十七的一贯想法,对于不能掌握和未知的人事,远离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薛白现在似乎已经能牵扯干扰到她的心绪了,这对她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