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退下吧!”桂公公终于迎来了自己开口的机会,那尖锐的声音,拔地而起,好似要冲破了那琉璃瓦般,气息甚是绵长,余声不绝。
瞬间,那一屋子的人撤下,这宫殿便显得空落落的,有些孤寂得很。
“如今人都走了?烦请晋王和锦王告知,两位的意向是?”眸光流转,初若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那晋王的身上,脸上平静得没有一丝表情。
可这没有一丝表情的脸色,却直接表达了初若的不满。
“郑相,我与晋王想徐徐除之。”傅君诺走向前了一些,稍微是靠近初若一侧,替着锦王开了口。
“傅君诺,太慢了。”无奈的将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傅君诺,初若的一句太慢了,直接昭示了她的迫不及待。
那人,越快除去,她才能越早离开。
“这,着实有些困难。”旁侧的晋王开口,声音有气无力的,好似下一刻就会晕厥过去一般,着实是有些废物的。
“怎么困难了?当初,是晋国先有求与楚国的,如今,我亲自前来,寻了一个好理由,让你们名正言顺的将郑云白处置了你们现在却想放了他一马。”没有多少的耐心,初若将话给挑明了说,表情有些严峻。
局势似乎有些不妙了,那孙渐浓看着初若这般咄咄逼人的姿态,而那源光却不好插手的模样,当下正欲开口缓和一下气氛,却被那公主殿下身后的摄政王给狠狠的扫了眼。
当瞬,孙渐浓整个人一个激灵,同时也明白了那源光的意思,他不是不好插手,而是让初若放开了手,他在纵容着她!
下意识的,孙渐浓想着,这摄政王不讲理的宠着自家的小媳妇是没什么问题,可是好歹也知会一声,免得自己着急不是?
“郑云白是要除去的,可是如今动作太快了,不大妥当。”这一下,轮到了傅君诺开口,声音之中,满是无奈之色。
无奈?
初若听着那傅君诺的语气,稳着自己的脾气,转而看着晋王道:“晋王难道以为,徐徐处之,就可以不动摇晋国的国本不成?晋王难道就不怕,那郑云白来一招死灰复燃?到时候,怕是整个晋国,都得成为了郑国。”
最后一句话,初若的目光微微眯起,满是威胁的语气。
“咳咳咳……”一连串的咳嗽声,从那晋王的口中发出,他一下子就佝偻起了身子,顿时便显得脆弱不堪。
下意识的,初若紧蹙眉头。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被气死了。
一个身子埋了半截的人,连正常的说个话都不成,她甚至还得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不会一不小心就刺激了他,让他瞬间一命归西。
“王兄……”晋王这一咳嗽,傅君诺当下神色担心的走到了他的身旁,眸光落在他的脸上,有些着急。
“无、无事……”喘着气的声音,晋王看向了傅君诺,缓着道。
初若有些不想与这晋王说话了,甚至心中还有了那么几分的不耐,只是面上到底还是没有显示出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郑云白手中。”初若看着对面的傅君诺两人,到底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郑云白的权势太大,王兄……”闻声,傅君诺看向了初若,好似早就想好了一般的开始道,只是初若不信,直接便开口,又打断了。
“权势太大,就不该徐徐除去了,便该最快的拔除,让他手底下的人都好好的警醒了别给郑云白丰满羽翼的机会。”初若的表情有些冷了,声音亦是凉薄。
傅君诺的表情,有些沉重了。
“郑云白,三番四次的想杀了我。这一口气,我绝对不会咽下,如果你们不打算和我们联手除去了他,那么我便自己来。由着楚国来!”话说得有些赌气了,更多的还是有些强硬。
“郑云白,我们定然是要除去的,初若,可否给晋国一些时间,给我王兄一些时间。”傅君诺有些着急了,从来,他都未有一次,如今日这般的无力。
“给你王兄一些时间?”抓住了傅君诺那话中的问题,初若眉头一皱,脑袋稍稍一低,眯起了眼睛,打量道:“那郑云白,果然是抓住了你们的把柄,或者说,是抓住了晋王的把柄,对吧!”
初若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开门见山的话,在短短的三言两语之间,被戳中了问题的原因,那远远站着,远远瞧着的孙渐浓瞧着她的这个姿态,不自觉的看向了源光,他想,公主殿下这审讯的手段,摄政王怕是日后不大好过了。
有一个三言两语就能套话的媳妇在,孙渐浓觉得,若是摄政王日后做了什么对不起这公主殿下的事情,要瞒住,怕是难得很。
源光的目光一直落在初若的身上,可是有那么一抹不对劲的目光瞧着自己,他有些不喜的回视过去,便见那孙渐浓一副悲悯目光瞧着自己的,目光一寒。
这一厢,源光与孙渐浓的恩怨情仇,是没有人去关注的可是那刚才被关上的殿门忽而就被打开了,吱呀的一声响起,打断在场所有人的思绪,只见那郑云白站在了殿门处,不紧不慢而来,声音亦是不紧不慢,“晋王宴请楚国公主与摄政王,怎么就不知道知会微臣一番,让微臣也好生的招待,免得怠慢了公主殿下与摄政王。”
话说着,郑云白的目光落下了源光,嘴角勾着的阴测测的笑意,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东西。
初若瞧着徐徐走来的郑云白,目光落向了傅君诺,神色淡然,好似再说着,瞧啊,这便是所谓的取而代之了。
“郑云白,你倒是来的刚好呢。”初若才说出了这晋王有把柄在郑云白的手中,他便来了,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曹操是谁,本相不知不过这待客之道,还是略懂一些的。”闻声,郑云白看向了初若,从容道。
那姿态,哪里就像是担心自己被咔擦了的。
“待客?你难不成,是主人?或者说,你想取而代之了。”初若的这一句话,真正的,是要说给那晋王和傅君诺听的。
“公主还真是爱说笑。”没有一丝的紧张,好似谈论天气一般,郑云白道。
“我不与你玩笑,郑云白,你不是主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你配吗?”在场直接就撕开了颜面,初若瞧着郑云白,没有一丝的好颜色,目光冷冰冰的,一点也不近人情。
初若的这个脸色,比之刚才和晋王说话时候的冷漠,这个可是更加要不给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