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给你赐了这个名,你就安安心心的用着。”北玄皇说道,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待北玄皇离开之后,宇文霖到了宇文弃的身边,伸手慢慢将宇文弃拉了起来,“弃儿......”
“四皇兄,”宇文弃开口,“不用和我解释,我...大概也已经知道了....”
宇文霖沉默。
“我...不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是么?”宇文弃还是忍不住问了一遍。
宇文霖点了点头。
“那....我是不是...母妃.....”宇文弃话还没有说完,被宇文霖打断了。
“是。”宇文霖说道,“不要自己胡乱想。”
叶惜尘站在一边,宇文弃竟然还怀疑自己不是文皇贵妃亲生的了,叶惜尘想想有些好笑,不是文皇贵妃亲生的,还能是北玄皇自己变出来的?
“杀月灵的凶手是谁?”宇文弃将话题转移。
“残留的南溟皇室。”宇文霖倒是也没有再多遮掩了,“我已经在查了,有消息了就告诉你。”
“多谢四皇兄。”
.......
御花园。
宇文弃在御花园乱逛,看见了凉亭边上的人影,走了上去。
“父皇......”开口时,宇文弃没有由来的心虚。
“不适合你说了么,不用再叫朕父皇了。”承德帝开口道,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只是背对着宇文弃。
“父皇养育了儿臣这么多年,不管怎么样,儿臣心里,你都是儿臣的父皇。”宇文弃说道。
“你在怪朕是不是?”承德帝笑了笑,“怪朕从小就对你比你其他的皇兄要冷淡,怪朕在你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把你封到了匪患严重的燕州让你自生自灭,是不是?”
宇文弃沉默片刻,“是,儿臣的确怪过。但是在刚才,儿臣不怪了。”
“为何?”
“儿臣没有资格再怪父皇了,”宇文弃说道,“儿臣不是父皇的亲生骨肉,父皇没有杀了儿臣,而是让儿臣活到了现在。那些恩宠,是像大皇兄他们这些骨子中就有大寻血脉的皇子才配得到的。所以不管儿臣怎么样努力,都没有办法让父皇对儿臣像对其他皇兄一样,无论是儿臣如何拼命读书习武,还是儿臣在燕州拿命去对付平息匪患,都没有用。”
承德帝终于转身,看着宇文弃,“你知不知道,你所处此言,便还是在怪朕了。”
宇文弃低头,半晌,他突然抬起来,眸子之中带着些许的怒火,“是!”
“儿臣是在怪父皇。”宇文弃说道,“小时候儿臣以为父皇不喜欢儿臣,是因为儿臣不够用功,所以每天都认认真真的读书习武,想得到父皇的一句赞赏,但是没有。后来父皇将儿臣封道燕州,儿臣知道那是一个危险之地,儿臣以为,只要自己能将燕州的匪患治理了,就能得到父皇的肯定,但是还是没有。”
承德帝盯着宇文弃,他知道宇文弃在燕州所经历的事情,刚到燕州的时候,宇文弃被燕州的土匪抓去,险些被打死,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逃了出来,之后就带着人端了土匪窝。
宇文弃的眼眶有些红,站在夜色下面,看着承德帝,好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在向父母乞讨关爱。
其实他也就只有这么十几岁,也只是个孩子。
承德帝慢慢的走到宇文弃面前,抬起手将宇文弃脸上的眼泪给擦掉了,“快及弱冠了,还哭哭啼啼和孩子似得,像什么样子?!”
宇文弃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承德帝替他擦了眼泪。
“北玄的人多为心狠,到时候到了那里,记得保护好自己,好好活着。”承德帝说道,“你是个稳重的,朕也放心。”
宇文弃第一次听见承德帝夸了自己,眼泪总是控制不住留下来。
“都说了,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比你皇妹还能哭。”承德帝说道。
宇文弃点了点头,但是他死也没有想到,下一秒,承德帝将他抱到了自己怀里,拍了拍宇文弃的背,“不哭了。”
就像是一个父亲,安慰自己受了委屈的小儿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