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还不稳,那瓦樊就挥刀朝罗凯看去,罗凯向后倒退两步,都快被瓦樊逼到了船头。众人的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也不敢出。
何里钵想过去帮忙,刚想起身跳回那船,身边多了一个人拉了他一把,回头看是张逸。张逸正揪着胡子,抻着脖子看着罗凯与瓦樊打斗。
就在何里钵一错眼珠的功夫,只听“当啷”一声清脆的刀剑磕碰声,何里钵回过头时,罗凯的短剑已经瓦樊的大刀削下去一半。
然后就是张逸皱眉了,自己教的剑法,这罗凯都扔哪去了?也难怪张逸皱眉,这罗凯挥剑如同古惑仔挥着大片刀,下左右一顿乱砍。不过他这招到还有收效,瓦樊在不大的船中开始后退。
这瓦樊刚见到罗凯跳船的时候,就知道罗凯绝饶不了他,剑已拔出哪有收回去的,束手就擒也是死,他经验老练,见罗凯拿的是短剑,自己大刀长度占了优势,有见罗凯跳船还没站稳,于是就挥刀砍罗凯想逼退罗凯,找机会从刚才那条放人的路冲出去。
谁知道这罗凯起先两式有模有样,闪展腾挪,果是被逼退,但稍一站稳,他就执剑变握剑,你砍我也砍,罗凯那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剑,两刃相碰一声脆响瓦樊的刀损了,损的半截的片打着旋儿,落入湖中激起水花,兵器长度优势立刻就没了。
罗凯像一只小老虎,虎的一下就朝瓦樊扑去,他总算占了些风,本来就憋着气来的。又被瓦樊刚刚压了一下,刚这破船,站立不稳差点让瓦樊砍到水里,更是怒火中烧,哪还管什么剑法剑式。
砍人谁不会,老子当年那也是砍人砍出来。他瞪着眼呲着牙,瓦樊心说,“跑吧”转身要忘湖里跳,他这一转,罗凯迅速向前鱼跃,双臂伸直,双手握着,这个人飞起来,将剑插入瓦樊穿个透心。
士兵叫好声一片,罗凯眼见剑穿了瓦樊,自己也是重心完全向前,一肘顶住瓦樊身体,侧身抽出剑,这才没趴瓦樊身,一转身踉跄两步,船再一晃,瓦樊被罗凯剑穿了,还成了人肉垫子被罗凯坐在屁股之下。
连何里钵都忍不住被最后这两下看的哈哈哈大笑,更别说士兵们,张逸摸着自己的额头眼直发愁,这罗凯是什么招。
罗凯站起身,回头看看,再看看张逸的表情,自己也想乐,刚才见瓦樊要跑,本来剑士中有纵身劈剑,和翻身剑两式,现在想想用那两式即刻,不过当时一时卡了,脑子里忽然想起来排球中的鱼跃救球了,所以也就连人带剑跃出去了。
他自己讪笑了两下,立即正色命令何里钵搜瓦樊身,何里钵搜出随身银两以及一分招安书,罗凯看了一眼揣在怀里,又名他带士兵去搜龙湖山庄,自己带了一队人回府衙去审问南继枫。
湖一舟,周两三士兵看着腿脚发软,面色苍白,眼睛直直勾勾看着瓦樊尸体的常县令。罗凯的一反常态另常县令吃惊,这么干脆利落,就杀了瓦樊。狄青的事没完,自己看这小子走眼了,会不会接下来就该跟自己清算了?尤其是那招安书,那百两白银的白字黑字,就是要了自己的命。又想罗凯说什么潜什么规则的。或者可以侥幸。
这南继枫得来的也似乎容易了些,其实也未必,很多事都是有因果
就像当年瓦樊劝侬智高自立为王一样,瓦樊自知没有侬智高声望高,若不是最后出来个狄青,瓦樊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南继枫逃命,瓦樊本想借他是侬智高之子之名,重振大南国,当时南继枫只是个十三四的孩子。自然什么都听瓦樊的。但是现在,南继枫二十了,已经不像孩子那么对他恭敬。
南继枫心理同样有个疙瘩,他早就心灰意冷,无论是交趾还是大宋,在哪都容不下他,即便反也是回天无力,就指望这几十个土匪反谁呢?,爷爷死于交趾手,父亲毙命于大宋,自己又如傀儡被瓦樊带着。他还能做什么。招安南继枫不干,但罗凯的交趾犯境正中了南继枫的软肋,他第一次自己做决定,要回安德州。
瓦樊的受招安的如意算盘被南继枫打破,也是恼火,可当时同乡尚在不能明着反南继枫,见众人鸟兽散,索性拿南继枫想换了银两求自保。未曾想罗凯不干,恩师的仇憋了很久的气,有见到瓦樊卖主求荣,所有的气全撒在了他身。死人了再明白过来也没用。
但是南继枫那活人,正被绑着跪在县衙正堂。也是心知思路一条,干脆面无表情。
罗凯坐在县令的座位之,喝着茶水和衙役们聊天,似乎厅堂之根本没有南继枫这个人。
他一边聊一边观察着南继枫。这人身高一米七左右,长的比较黑,身形也比较瘦。但黑也黑不过包拯,瘦也瘦不过瓦樊,颧骨稍高,但不至显得尖嘴猴腮的样子,眉目之间并无劫匪叛贼的杀气,反而多些哀怨。跪在堂下低头看着青石板,一动不动。
县令从外走了进来,似乎还未从刚才的剿匪的血光中清醒过来,走路还有点摇摇晃晃。他抬头见罗凯坐在自己位置,先是一愣,但看罗凯也没了平日嘻嘻哈哈的笑容,反而是用眼睛斜着的,表情严肃、县令不敢废话,紧走几步站在罗凯身边说道:“王大人打算如何发落这劫匪”
罗凯叹口气,用胳膊肘垫着书案说道:“这杀个人还真累,你说这要是厮杀在战场会是如何?”
县令不知道他因何如此问,忙说:“王大人英勇神武,如果厮杀战场也是英雄”。
罗凯说到:“做英雄可好?”
县令忙不迭竖起大拇指说道:“做英雄好,人人钦佩。”
罗凯转过头,看也不看他似自言自语说:做英雄有什么好,想狄青平叛乱有功是英雄,还不是被诬陷被陷害。你说诬陷他的人该怎么处置啊。
县令看看南继枫,南继枫似乎根部没听到他们在说什么,扔是动也不动呆呆的看着石板。
县令说道:“对于这样的人,该杀,该杀。”
罗凯不置可否,又问道:那还有一种人,不知道算不算英雄,这种人,抗击外敌侵略,保家为国却得不到重视,一生征战却无立命之地,这算英雄吗?
县令一愣,他哪明白罗凯的意思,这个,这个,大抵也要算。
这几句话南继枫虽然不知罗凯因何而说,却深深的触动了他,扔低着头但青石已见斑斑泪。
罗凯又是一叹气,:“岂止大抵算,是应该算,安内是英雄,攘外也是英雄。是令人钦佩的大英雄。想那侬智高,身陷交趾而不屈,抗击外族,交趾保护族人家园。只可惜有些官员只知道贪污受贿,这些英雄前线厮杀,他们在内安享战果,还对英雄不公,你说可恨不可恨”
县令低声说,可恨,可恨。他头都不敢抬,生怕罗凯瞪着眼,这个罗凯瞪起眼睛,能让人惧几分,并非眼睛大,而是眼睛亮而有神,让人不敢正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