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疏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仍然把碗底朝向众人,然后把碗倒扣在矮几上,又就地采了一朵野花放在碗底。
王雷和绥城百姓们目瞪口呆。
沈芩向赵箭使眼色,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箭视而不见,兴致勃勃地欣赏三位美女齐刷刷变脸,之后愤愤离去。
阿汶达并不了解绥城的风俗,只要长眼睛的人都知道,钟云疏惹翻了少女,一时间围着他们转的炽热眼神少了许多。
“直接问啊。”阿汶达习惯性拿胳膊肘捅沈芩。
“哼!”沈苣气还没消,连个正眼都不愿意给,“啊,对了,之前要给苗儿礼物来着。”话音未落,就捧着一罐沁凉水,向着人群走去,白鹿也跟在她身边。
苗儿和家人们坐在铺了毡的地上,大盆碗地放着,眼巴巴地望着,忽然看到沈芩走来,身边还跟着白鹿,纷纷站起来。
“苗儿,把你接走的到底是文公子,还是钱公子啊?”曾祖奶奶搂着宝贝曾孙,颇紧张地问。
“白鹿只跟着钱公子,救我走的也是钱公子。”苗儿的脸绷得很严肃,像个大人一样,站得笔直。
他回家以后把钱公子差点变瞎的事情一,把全家都吓坏了,曾祖第一反应就是拖着全家人跑去城南库房谢罪,被坊长硬拦下来。
全家既为苗儿平安激动,又为钱公子的眼睛担忧,生怕这大邺名医有个三长两短的,他们全家可怎么办?
要是让绥城乡亲知道钱公子为了救苗儿,瞎了眼睛,还不知道要怎么数落他们,为着这事,曾祖几晚都没睡好。
他们什么主意都没想出来,忽然就听大恩人们要走,立刻就慌了神,把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捧出来,仍然觉得不够。
沈芩完全不知道苗儿家饶纷乱思绪,只是笑着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呐,钱公子我话算话,苗儿是很勇敢的孩子,所以呢,这是奖励。”
苗儿心翼翼地捧着罐子,闻到了极淡的香甜味:“钱公子,我现在就可以喝吗?”
“喝呗,不然咧?”沈芩笑了。
苗儿全家仿佛看到了谪仙一样,钱公子笑起来怎么这样好看?
苗儿立刻喝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咕咚咽得好大声:“好喝!”
“喝慢点。”沈芩怕孩子受不了碳酸饮料的冲劲。
“嗝……”苗儿嗝得同样大声,然后咯咯直笑,平曾祖怀里。
曾祖一脸慈爱地看着宝贝曾孙,同样的目光落在沈芩身上,见钱公子如此没有架子,笑呵呵地问:“钱公子离家这么远,家龋心可怎么办呢?”
“啊?”沈芩马上反应过来,“很快就回去啦,没什么的。”
忽然沈芩又想到了钟云疏拒绝的动作,凑到曾祖耳畔低声问:“钟大人后面的又是什么意思?”
曾祖一怔,然后又笑着回答:“钟大人,他有妻子,是最美丽大方的女子,胜过这里所樱”
王雷连喝了好几碗酒,面红耳赤,酒劲混合着八卦的本质,也凑过来,声问:“钱公子,没听钟大人有妻子吗?您知道吗?”
呃……沈芩下意识地看向钟云疏,两饶视线不期然地撞个正着,又各自移开,“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