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姑娘?”王雷的耳朵差点竖成兔耳朵。
“王大人。”钟云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王雷身后。
王雷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立马爬起来:“钟大人,您……啊,我,下官去和文公子打个招咚……啊哈哈哈……走了走了……”
沈芩不动声色地离开钟云疏身旁五步远。
正在这时,曾祖和蔼地笑着:“我家是绥城的祷祝,救下我们全家和苗儿的大恩,不是言语能表达的,我们的谢礼,钱公子也不收,就围起来祷祝吧。”
忽啦啦一下,苗儿的家人手拉着手,把沈芩和钟云疏围起来,先是唱起了悠扬又悦耳的歌声。
沈芩忽然和钟云疏面对面站着,既懵又傻,祷祝是做什么?还有,他们的歌声很好看,为何一个字都听不懂?
比起沈苣困惑,钟云疏极为坦然地站着。
曾祖的歌声一阵又一阵,等歌声停住,全家人开始围着他们跳舞,舞步时而轻快,时而沉重,还夹杂着抑扬顿挫的哼唱……
正在这时,钟云疏突然握住了沈苣手,向曾祖微一点头。
沈芩吓得差点叫出声,大庭广众之下,他想干嘛?
钟云疏眼眸深沉地凝望着沈芩,嘴角有笑意,无声开口:“对不起。”应着他的道歉,夜空中渐渐出现了不少灯笼,一盏又一盏灯笼,从木架上腾空而起。
“……”沈芩一时无言以对,他把她看得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她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他对她而言,也同样重要,他何时才能看清楚?
没有回答,悄悄握紧了他的手,两人一起抬头,眺望越来越热闹的夜空。
曾祖的歌声还在继续,苗儿全家的舞蹈也在继续,四周的欢声笑语,汇集在一起。
“钟大人,跳个舞呗。”沈芩怂恿他。
“不要。”钟云疏声拒绝,要跳也只给她一个人看。
“气鬼。”沈芩声地碎碎念。
舞步渐止,众人拉在一起的手也松开了,曾祖的歌声也停了。
“钱公子,能不能和你单独个话。”白发苍苍的曾祖有些喘。
“您。”沈芩对老人家一向客气,然后跟着她走远,到了一座山坡旁。
曾祖解下了挂着的蛋白石坠子,塞在沈芩手中:“我很老啦,但有些事情还能瞧得出来,老婆子真心谢谢你,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当成自己的家乡亲人。”
“不,我不能收。”沈芩急着推辞,项链坠子的做工很粗糙,带着曾祖的体温,仿佛有种不清楚的能量在坠子里。
“收着,”曾祖的脸庞异常严肃,“一定要收好,你和钟大人才能好好的,我们的心意已经借着歌声和舞蹈,借着升空的灯笼,传到了神明的眼中耳里。”
“可是……”沈芩总觉得随便收人贵重物品不合适。
曾祖却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