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遭袭,贤德侯府因为柴仲而躲过一劫,这固然值得庆幸,然而赵光义绝不会就此罢手,唯有另择贤主取而代之,柴家才能真正平安。可是皇宫重地守卫森严,想要杀赵光义并不容易,眼下只有金玲公主能助柴仲入宫。他谎称想见姑姑柴娇,托信使向公主转达请求,单纯善良的金玲自然不会拒绝,次日便派了人协助柴仲扮作内侍悄悄入宫。
清晨时分,内侍惊慌禀报贤太妃死询,赵光义大惊失色,他屏退左右,独自坐在大殿中沉默许久。金玲公主听闻姑姑柴娇自缢身亡,悲痛欲绝,满腔怒气来到大殿质问赵光义。
“父皇!父皇难道还嫌杀的人不够多吗?为何连姑母也不肯放过!你让孩儿有何面目再入柴家!”
“放肆!柴娇冥顽不灵,自寻死路,柴氏一门早有不臣之心,更和我儿再无瓜葛,你无需为此等佞臣伤神。”
“背信弃义岂是为人之理!滥杀无辜又岂是为君之道!”
“妇人之仁!乱臣贼子是社稷大患,朕岂能姑息养奸!唯有斩草除根方可永绝后患!”
金玲被赵光义的话吓得说不出话来,她以为父亲只是忌惮姑母腹中的皇子,却没想到柴家也成了所谓的社稷大患。
“父皇……说什么斩草除根!难道……”
“你不要再想柴家的事,我大宋的千秋大业得来不易,自然容不得儿女情长,你的婚事父皇自有安排,父皇有些累了,下殿去吧。”
赵光义显然断了与柴家的情义,然而金玲却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她恍恍惚惚的走出了大殿,一路上眼泪止不住的流,回到自己的寝宫,百感交集,坐立不宁。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她手足无措,不管赵光义多么不仁不义,可对金玲来说那都是她的至亲,是疼爱她的父亲,而另一边是她倾心以待的柴家,即使柴家真的反叛了朝廷也是情理之中,金玲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就在此时,一名侍女将柴仲悄悄带进了公主寝宫,柴仲虽然是一身内侍装扮,但还是被金玲一眼认出,两人多年未见,但彼此都不觉得陌生,金玲顾不得寒暄,急忙让柴仲通知家人逃离险境,柴仲却不慌不忙,对金玲说起了道理。
“公主不必惊慌,陛下轻信谗言,对柴家多有误解,请公主带我去面见陛下,当年陈情,说明原委,相信陛下一定会明辨是非,还柴家一个公道。”
“可要是父皇不肯相信你的话,那你岂不是自投罗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柴家问心无愧,更不屑苟且偷生。”
柴仲的一番话铿锵有力,金玲无奈只得妥协,她亲自送柴仲去大殿见赵光义,希望柴仲能说服父亲收回成命。
“启禀陛下,贤德侯府二公子柴仲殿外求见。”
内侍上殿禀报,赵光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片刻犹豫。
“宣!”
大殿之上,柴仲从容不迫,目光如炬,赵光义十分惊讶,昨夜他分明派了黑风去贤德侯府,柴家人理应被斩尽杀绝了,却不料柴仲居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柴仲!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为何不去逃命,反而进宫来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