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与苏瑞和顾明全骑马而行,在一栋三层高的酒楼前停下,这栋酒楼装饰的古色古香,甚是文雅,正门上边龙飞凤舞“云升楼”三个字,
三人一同进了酒楼,别看这云升楼外边清雅,里边却端的是热闹。
杂役忙着收拾桌子,茶酒博士忙着倒茶端酒,小二忙着上菜,酒楼里面倒是没有武人粗汉,清一色都是士子打扮,三五一桌聚在一起,又有歌妓弹唱,舞女翩翩,清歌伴琼浆,酒到兴时则随性吟两句诗赋,引得一众吹捧。
刘震没来过这云升楼,不过苏瑞和顾明全都是常客了,见他们进来,云升楼的胖掌柜打了个激灵,赶紧跑出来,一巴掌拍走上来招呼的店小二,亲自走到前边,一张胖脸笑眯眯的,委身道:
“贵客前来,小店有失远迎,二楼有雅座一席,酒菜已备好,三位贵客楼上请。”
苏家和顾家都是书香门第,故而苏瑞和顾明全也就没去修武苑进学,而是去了以文教为主的太学。
然而他们俩一点不是读书的料,不过这也不打紧,毕竟就算一事无成,将来也是有勋官爵位继承的,故而只要不是做的太出格,家里也不管。
两人在太学也就是挂个号,平日里听曲看舞,架鹰斗狗,纵情声色,倒是在这长安城混出了个纨绔的名声,这云升楼就是二人常光顾的地方,掌柜的看见这二位大驾,敢不殷勤。
这云升楼里边上下三层都是贯通的,那柄宝剑就挂在二楼的位置,这样上下三层的人都能看见。刘震三人就坐在二楼的雅座,位置正好就能看见那柄剑。
刚一落座,便听见楼下有一年轻汉子嚷道:
“掌柜的,让这些就会吟几句酸诗的人得了去,当真是白瞎了此等宝剑,某是太白山千阳殿弟子,这里有五百两纹银,买下这柄星文剑如何?”
此人话一出,便听周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
“这里都是文人士子,你一粗汉来此作甚?”
“作诗得宝剑,乃是文雅之事,此剑如此不凡,怎能用铜臭之物衡量,你这武人真是粗鄙!”
“太白山又如何?管你什么劳什子的千阳殿,想要得这柄剑,就作诗出来,不然的话赶快离去!”
那汉子被如此声讨,加之掌柜的又说确实不卖,只能愤愤离去,临走之前,还不舍得看了那剑两眼,嘴里叹道:
“如此宝剑竟要被不懂剑之人得去,可惜啊!可惜!”
刘震顺着那汉子看去的方向望去,着实眼前一亮。
只见那是一柄八面长剑,剑鞘和剑柄通体乌木,上边装着古铜色的浮雕纹饰,倒是朴实无华,剑身却异常精致华美,共有三色,剑脊为玄色,上边布满赤金色的蜿蜒纹路,剑刃锋利,散着银色寒光,好似吹发立断,实在是柄好剑。
顾明全看到刘震的神情,便道:“怎么样,确实是把好剑吧。”
“三位公子是为这把星文剑来的吧。”那胖掌柜呵呵一笑,指着剑旁挂着的纸轴道:
“这把剑的规矩三位也是知道的,这不,这就有一首上品佳作,今日若再没有比这更好的诗,那此剑便有得主了。”
刘震看向那幅纸轴,见那诗名为剑侠意,还未等细读,只听另一边的雅座有一人道:
“哟,这不是苏学弟和顾学弟吗。”
苏瑞朝那边瞥了一眼,皱眉低声说道:“真是倒霉,怎么遇见了这帮人。”顾明全也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一脸不舒坦。
刘震看过去,只见那桌雅座坐了五六个士子打扮的人,刚才说话那人穿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头上裹着游学巾,手上还拿着一把折扇,这扮相好似一翩翩佳公子,只可惜长了个五短身材,面目还略显猥琐。
“他们谁啊?”刘震拿胳膊肘捅了捅苏瑞,问道。
“太学里的,说话那个叫沈东臣,平日里恃才傲物,他们那桌都是那德行,我和明全跟他们不对付。”
刘震了然,微微点头,合着这是学渣见学霸了啊,这剑可是需要作诗的,固而二人看见了沈东臣直接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