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回来正好看到展昭昭接过影手里的空杯子拿去洗,影和他对视一眼回到影子中。
展昭昭出来不见影只有玄武,笑了笑:“她男朋友真可怜,说错一句话,被玄武大神断了姻缘。”
“你怎么知道我让他们断了?”
“你当初也不乐意我谈恋爱,她男朋友又惹过你,爸爸的小心眼发作起来没把他腿打断已经很客气了。”展昭昭对玄武的态度中看出他原先是不赞成她和顾诚炫的恋情,前次跟他讲过,今天过来她本也没打算跟玄武讲后面的事,反正她也是习惯自己处理各种状况。
玄武回到工作台前,展昭昭坐到红木椅上,好像是故意在拉开距离。
“过段时间,我要带她出去一阵。”
“具体什么时候,那段日子我就不过来了。”展昭昭玩着包包上的流苏。
“去之前再告诉你。”
“好。”展昭昭站起来,“今天来看过你,我回去了。”
展昭昭走后,影再次出现:“我担心,你会弄巧成拙。一旦她做下决定,跟你划下界线,恐怕再不能恢复到往常。”
“我必须要走这一步,哪怕她会疏远我。”玄武手上的石头已雕刻完毕,手指摩挲上面曲折连贯的纹路。
“早知如此,当初何必要她认你,又要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你,人的感情一旦被玩弄再没有修复的可能。”影回到影子里,“你最好告诉她实情,否则不但父女没得做,连见都不会再见你,世上最决绝的感情,是她连恨你都不愿意。”
玄武收钥匙的手不自觉的滑了一下:“她的脾气,会以自己的魂飞魄散来让我后悔。”
“到底是为了让你后悔,还是对你太失望?”
玄武对展昭昭曾有过极高的期望,后来只想她能够活着,再后来他以为有他在,可以让她开心的活着,所以开始对她隐瞒,隐瞒认为对她不好的事实。
裘聪明下班回家发现展昭昭今天做饭特别晚,正一勺接一勺的往菜里放盐,没发现她已经回来。
裘聪明拿过她手里的盐罐和勺子,把火关掉,菜已经被闷煮发黄。
展昭昭让裘聪明把菜倒掉:“没法吃了,你自己随便弄点。”说着摘掉围裙洗手。
“你在为顾诚炫家里的人烦心?”
打湿手后,她找了一圈楞没看见就在水龙头旁的洗手液,裘聪明挤出几滴往她手上抹:“想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什么事能让你魂不守舍的?”
手上打起细微泡沫,冲洗掉:“你没表兄妹,理解不了那种感情。”
裘聪明本欲打趣她跟她做借贷的表妹,看她样子不像是想什么高兴的事,便作罢,自己从冰箱里找食物。
展昭昭走出厨房一时间决定不了是回房间还是到客厅,反正走哪都让她静不下来,干脆走到阳台上收衣服。叠完衣服,她又回厨房说:“几点了,顾诚炫怎么还不回来?”
刚把方便面倒出锅的裘聪明发现展昭昭今天真的非常不对劲:“你白天干点什么?”
“去看了看白静,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上井。”她顿了顿,闭闭眼又说,“去了趟首饰店,没别的了。”
这些地方按理都惹不到展昭昭,裘聪明不明白她突地回忆个往事成了心事,她没理清楚展昭昭何以来的如此伤感,展昭昭已经给自己规划好下一步:“我去接顾诚炫回来。”
她来的早,婚礼尚未正式开始,顾诚炫跟新人对完最后一遍词,工作人员把新娘带去入场处,带新郎上台。顾诚炫整整外套,一脸疲惫按按自己太阳穴。
“你看婚礼都看腻了,自己结婚时都没感觉了吧。”展昭昭倚在楼梯扶手上,夕色淡妆让她看上去有几分慵懒。
顾诚炫听到她声音立刻抑制不住笑意,双眼都有了神,走过来轻轻揽了揽她的腰:“我想到你都高兴,等婚礼那天我能笑到脸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