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对方明显是有备而来,你冲我发火可是有失斯文。”她淡淡的说道
我被她这么一说,心里非常的愠怒,但是又不能反驳她,的确,对方训练有素,想切断通讯简直易如反掌,我吃了闷气,心里极度不爽。说了句:“抓紧时间派人检查,恢复通讯之后马上告诉我,李子民,通知警戒的人,任何人都不准出入,擅闯着杀无赦!”转头就出了通讯室。
我在通讯科办公室门口点了一支香烟,平静了一下心情。我心里现在是一团乱麻,丝毫没有任何头绪。这显然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对方显示切断了通讯,随后强攻大门,一部分人佯攻大楼,造成袭击的假象,实际上是为了去审讯室里抢那个正在被审讯的人。笔录本还在我怀里,我想起扫到的那几行字,冷汗就直冒出来。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注意到我,于是回到办公室,锁死门,把红色笔录本从贴身的衣服上慢慢抽出来。
笔录本上的姓名一栏,写着石文峰三个字,罪名写着经济职务犯罪。下面是详细的经济犯罪的过程,包括挪用公款,贪污,贿赂,徇私舞弊共四条。其中最后还用用红笔写着,与日本间谍“深山”来往密切。
我的冷汗如同瀑布一般留下,心跳的非常厉害,香烟都已经烧到了手指还浑然不觉。我不知道这份东西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那么很可能这次袭击和石家有关。如果和石家有关,那么不用到明天,马上局长一回来,我就会被隔离审查,甚至所有的罪名都会强加在我头上也不一定。
“咚咚咚”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被吓的差点从椅子上跌倒。
“谁啊?”我强压着心情,问道。
“主任,是我,李子民,通讯恢复了。”李子民的声音传来。
我深呼吸了两口,把笔录本有笔录的那一页撕下折叠好放在裤子口袋里,剩下的重新塞进贴肉的衣服里。然后把手枪放在裤子口袋里,右手握枪,左手去开门。
门一开,李子民一脸焦急,道:“通讯恢复了,局长要和你通话。”
我快步和他来到通讯室,一个通讯员举着耳机和话筒在等我。我带上耳机,拿起话筒,说道:“局长,我是近真。”“情况怎么样?”局长的声音居然还是很稳重。“报告局长,已经控制局面,已经安排人封锁了二局,抢救了伤员,对方火力很猛,我们没能挡的住。”“嗯,审讯室情况怎么样,有没有犯人逃脱。”我一听这话,腿就有点发软,但是这么多人,我不能有半点露怯,我强装镇静的说道:“审讯室是袭击的重点,从现场来看,应该是有人正在审讯时被劫走了,具体是谁正在检查。”局长那边停顿了一会,说道:“总局的人马上就到,你们封锁现场,任何人都不得进出。”我回答道:“是!”
放下话筒以后,我对李子民说道:“总局马上派人过来,封锁二局,所有人不得出去,排查犯人名单,看看少了谁。”“刚才已经查过了,所有的犯人都在。”“什么?”我大吃一惊。“已经排查过两遍了,确定所有的犯人都在。”
这不肯能啊,从现场来看,石文峰肯定是被救走了,怎么可能不少人呢?
我看了李子民一眼,他不像撒谎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门口跑过来一个特务,喊道:“主任,戴老板来了!”我一听,急忙和他一起去门口迎接。
院子里停了四辆小车,排的整整齐齐,其中三辆车的人已经下来开始工作了,剩下一辆车前站了两个特务,看来戴老板应该在车里,我小跑过去,被那两个特务拦住,要我交出武器,我把手枪交给那两个特务,其中一个特务把我带到车前,窗户摇下来之后,我看见了坐在后排的戴笠。
“报告班主任,十一期临训班毕业生王近真向您报道!”戴笠非常喜欢临训班的学生叫他班主任。
“近真,你这么看这件事?”戴笠的鼻音很重,好像是因为他有鼻炎。他这一开口,把我给惊住了。一是他居然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二是他居然问我的看法。
“报告班主任,根据现场调查来看,这是一次又预谋的行动,通讯事先被切断,汽车也都被动了手脚,是一次里应外合的行动,目的应该是截囚。”
戴笠哼了一声,说道:“内鬼查出来没有?”
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只是控制了现场,还没有开始进行人员排查。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过去已经四十七分钟了,如果是我,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你们什么也查不到。”戴笠轻声说道。
我的冷汗又开始往外冒,腿肚子开始发软,戴笠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
“你有心事。”戴笠说道
我听他这么一说,吓得差点倒在地上,但是仅存的理智让我站住了。边上两个特务就站在我身后,好像随时准备出手一般。
“学生没有。”我回答道。
戴笠又哼了一声,这时候大门口传来一阵汽车的轰鸣,局长的车从门口冲了进来,车还没停稳,局长就从车里跳了下来,跑到戴笠车前,挺身敬礼道:“戴老板!”
戴笠打开车门,下了车,直接扇了局长两个耳光,下手极重,声音非常的清脆。
局长一声没吭,弯着腰等戴笠训话。
戴笠看了看他,扭头像办公楼走去,两个特务架着局长,就把他往一边的车里塞。局长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戴老板!戴老板,卑职冤枉啊!戴老板!”
戴笠头也不回的往办公楼走去,剩下我楞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
过了一会,两个总局的特务把我带到会议室,详细的询问了我事情的经过,接着我就被安排进了一间办公室,说是没有通知不准出来。
我倒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头疼的厉害。刚才的事情犹如放电影一般,在我脑海里徘徊,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使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我心里既惶恐又好奇,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在办公室等了四个小时,期间军队有人过来彻底封锁了二局,还有大批特务进场,应该是总局的人,我在此期间又被调查了三次,做了三次笔录。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我被两个特务带上手铐,套上头套,塞进一辆汽车。汽车一直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从颠簸程度来看,我应该是被带离了市区,现在应该是在郊外,一股不祥的感觉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
又过了一会,汽车停了,汽车刚停下,那两个特务就开始催促我下车。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乘着下车的时候,我一把抓住了顶在我后腰的手枪,猛地一用力,手枪就被我夺了过来,随即我的腰上被踢了一脚,我摔倒在地的同时扣动了扳机,我一口气打完了枪里的子弹,随后四周便一片安静,没有一点声音。
我蹭掉了头上的头套,看见押送我的两个特务已经被打死,司机在驾驶位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从两个特务身上摸出钥匙,打开了手铐,同时从他们裤兜里摸出弹夹换上,那司机这才反应过来,发动了车子想要逃跑,我想都没想,一枪就打穿他的头。
杀了司机之后,我整个人犹如烂泥一般,瘫软在车子边上。头疼的厉害,我摸出香烟,颤抖的双手怎么也点不着香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