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了,他也不嫌累。今天挤兑这个,明天收拾那个。不过你更累,摊上这么个小心眼又事多的大臣。”
独孤煜听她这么说位高权重的魏阁老,笑意在脸上大面积蔓延:“改日,该让魏阁老听听你这番话,朕也觉得他,实在能给朕找事。”
“不喜欢他,就打发他回家种田呗。”临夏说完,笑盈盈又带着点深长的意味,看着独孤煜。
独孤煜片刻沉默后,再次揉了揉临夏的额头:“呵呵。”
没接她的话,可见这个问题过于敏感,而她僭越了本份。
看看,做他的女人,你就是撒欢儿,也得控制在合理范围内。
得了,不聊后宫,不聊朝堂,聊点别的吧。
“今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她诚意发出邀请。
等到何家三小姐明儿进宫了,未必还会出去,他有新人要宠,以后想一起吃顿饭恐怕也不容易。
“好,去你那,还是在这?”
“我那吧,上次我教你打鸡蛋,你可还没学会呢,今儿再接再厉。”
也就是她,才敢霸占他宝贝的时间,做这些同他身份,相去千里之事。
然而,他也甚是乐意。
临夏和独孤煜约了晚饭,拿着从他那淘来的几件宝贝,回了长乐宫。
回到长乐宫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掏出那杆笔,细细看了起来。
晃了晃,没什么动静。
掂了掂,好像有点分量。
笔杆子有些裂了,她拿到窗口眯着眼睛透过那缝隙往里看,什么也看不清。
院子里,小庄正伺弄花草,抬眼瞧见她对这个笔杆子挤眉弄眼的,忍不住问道:“小主看什么呢?”
临夏见他手里拿着的水桶:“你过来,提着水桶过来。”
小庄拎了水桶,大惑不解的上前:“娘娘要干嘛?”
“水桶提起来点。”
小庄拎高了水桶,水有点多,还颇有些费劲。
临夏拉了一把,把水桶架在了窗棂上,把毛笔丢了下去。
笔一瞬沉低,从裂缝里吐了两个水泡出来。
临夏挽袖去捞,小庄赶紧抢先一步:“我的娘娘,这水可冷着呢。”
捞起笔,小庄递送到了临夏手里。
临夏看小庄衣袖湿的一塌糊涂,打发他去换衣服。
进屋,用力甩了甩笔,甩出两滴水来。
“果然有东西,我可就上手拆了哈。”
本来因为是带着独孤煜童年回忆的小玩意儿,如果没什么问题她是不打算暴力强拆的,现在毋庸置疑了,这里头有东西。
要拆掉一杆毛笔,何其容易,只消轻轻动动手。
咔嚓一声,已经干裂老化了的笔杆,直接捏碎了。
靠近笔头一端,露出来一角灰黑色的圆柱物。
东西卡在笔杆里,应该是卡的死死的,所有摇晃起来没有动静。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可以确定的,这是金属。
那天,在梅凝宫中她也见过这么一杆小笔,不小心被她弄断后,有东西哐当掉到了梳妆台下面。
估计是同类的小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