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手指摩擦了一下,指头上顿然一片漆黑。
够脏的。
于是换了手帕,擦了半天也不见干净,触觉上不像是铜锈或者铁锈的,倒像是银制品氧化了。
指纹摩挲间,有种磨砂感,这东西还不是光滑的,像是镂刻了花纹。
只是太小,黑的又太彻底,看不清刻的是个什么。
“何嬷嬷。”她唤。
何嬷嬷很快进来:“娘娘叫我?”
临夏不大懂的首饰怎么保养的,不过何嬷嬷在宫中多年,这方面老早就是专家了。
“银子发黑了,怎么处理?”
问到这,何嬷嬷果然主意多:“要是黑的不厉害,拿醋泡,或者那浓茶泡也行,要是黑的厉害了,先拿草木灰干擦一遍,再泡醋活着茶,娘娘有什么首饰变黑了,奴婢帮您擦啊。”
“不用,你忙活去吧。”
寻了方法啊,临夏拿了块棉布进了厨房。
按着何嬷嬷的法子,折腾了半来个时辰,那黑黢黢一小节,终于恢复了点亮色。
只是,临夏知道它上头雕花了,却没先到雕的如此细密,缝隙里,还黑着,天色也擦黑了,借着油灯眯着眼睛,没能看清楚那雕花到底是个什么。
记得约了独孤煜来吃完饭,临夏只好停将下来,拿个帕子先把这小玩意包好,放进了妆奁最下层。
然后,在厨房忙活起来。
既然要教独孤煜打鸡蛋,于是便在菜谱上,加了个简单的葱花蛋。
独孤煜小白水准,最多也只能做个葱花蛋,其余开花鸡肾,白灼鱼片,京酱肉丝,高汤菜心,砂锅啫啫鸡,还有个清炒时蔬,那都是她的事儿。
做了一半的时候,还不见独孤煜来。
等到快做完了的时候,独孤煜没来,安德福倒是来了。
安德福一出现,临夏拿勺子的手,就把勺子甩飞在了铁锅上,吓的领着安德福的进厨房的何嬷嬷,脸色一白。
安德福也略受了点惊,瞧着悦妃娘娘,这是生气了,说话都不敢大声:“娘娘,皇上让奴才来告诉娘娘一声,晚饭他怕是过不来了。”
“知道了。”
“那奴才,先告退了。”
安德福从小厨房出来,正要走,何嬷嬷喊住了他。
“安公公留步。”
安德福转了身,客客气气:“何嬷嬷有事?”
“安公公,皇上这是叫什么事情绊住了嘛?”
安德福知道,何嬷嬷这是替主子操心呢,回道:“皇上是去端瑞宫了,何嬷嬷,叫悦妃娘娘也别生气,端瑞宫娘娘这不病着,又是皇后,所以皇上才多上心几分。”
何嬷嬷脸上没什么表情,心底却是老大不痛快。
敢情这宫里,你想争宠,你还不能活的太健康了。
可转念一想,安德福说的也对,那是皇后啊。
心中忽然替临夏,有些疼。
她送了安公公到门口,回来厨房的时候,临夏在打鸡蛋,跟没事人一样,神色可谓平静祥和。
何嬷嬷小声唤了一句:“娘娘,您还炒菜呢?”
“菜谱上定了的菜,炒炒完。”
何嬷嬷想说,咱们几个吃,这菜也多了点。
可一看到盘子里明晃晃的十多个鸡蛋,就不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