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生娘养肉做的坯子,表面上再乐观,总也是会难过的。
自临夏落水醒来,已有一年多了。
何嬷嬷早些时候,天天撺掇着她争宠,还逮住机会,就给她讲述这后宫无宠的女人,都是些什么下场。
那时候,娘娘最讨厌听到这些,对争宠夺爱这种事情,不屑一顾,对皇上更是没往心上放,那时候的她,是快乐的。
如今,娘娘如她所愿,和皇上真越走越近了,虽然还没挂上什么宠妃的名号,可这宫中明白人都瞧得出来,皇上对娘娘很是特殊,娘娘也总往无极宫跑,尤其是前一阵,一日日的跟在无极宫生根了似的。
然而,她脸上的笑,却越来越少了。
原先那俏皮顽劣的小人儿,现在许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发呆。
何嬷嬷内心喟叹,以前年轻时候,总有嬷嬷教诲,说情之一字,譬如毒药,沾不得。
当时还觉得,那是因为她们位卑,若是跟太监侍卫的生发出什么感情,那是得掉脑袋的,所以嬷嬷们才把情说的这么可怕。
如今看来,毒药要的不是命,是诛心啊。
豁达如她家娘娘,也被这情字累的,劳心伤肺,看到何嬷嬷,好生的不好受。
何嬷嬷怎会知道,临夏在气什么。
她压根不是气独孤煜去谁那了,要气这,她十个肺泡都给气崩了。
再说独孤煜那方面就是个摆设,他就算在皇后那待上三年五载的,她们也不能有啥。
何况独孤煜对皇后的态度,最多算是个感恩和客气,从何他谈话中听得出来,他对魏家的不满,而一次次的给皇后安排对手,也足见这大猪蹄子对发妻的防备和戒心。
他跟皇后,要爱情没爱情,要上床上不了,她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介意的是他放她鸽子就算了,还不敢自己亲自过来。
派个安德福,呵呵,是没脸见她?
还是以为她会黏黏腻腻使尽手段的留他。
他从来不了解她。
出宫理由瞬间又多了一个,他不懂她。
看,人一旦想做一件事,就可以为这件事找一百万个理由。
她现在离找一百万个理由还有点距离。
不过就这么下去,也差不多能凑齐了。
就是皇后那病秧子,怎么这么不给力,又倒下了,这出宫之事,她还能不能指望她了?
临夏和皇后再次见面,是被独孤煜放鸽子后的第三天。
彼时,说好的何小姐进宫面圣,没发生。
至于是德妃消息有误呢,还是皇后从中动了什么手脚呢,不得而知。
反正,宫中一如既往的太平。
临夏白天闲来无事,偶尔回去德妃那转转。
有时候,关起门来擦的她的小银棍。
对,因为清理太麻烦,临夏一度很烦躁,所以给人家起了这么个恶俗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