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没有松气,她走了两步,忍不住皱眉回头朝城外看去,这会儿城门已半关,从逐渐变小的门缝中潦草一瞥,也能看到城外仍有一群人都没有进来。
“城外还有这么多人,关了城门,他们怎么办?”
魏蔓落后了半步,这会儿刚从卫兵身前走过,她皱着眉问道。
卫兵一看她一身鹅黄色厚袄,一丁点补丁都没有,不仅如此,细看还有银线绣好的牡丹,知道这是富贵人家。就算不看衣着,光看这姑娘的姿色身型,也能知道这一点。
因此他语气还算客气:“城外也有破庙和义庄,生一堆火将就一夜也无妨。”
他说的轻巧,但魏蔓不会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城门已经完全合上,但仍听到闷闷的响声,门外仍有人在锤城门。
春华走在魏蔓身前,她走了几步,看到魏蔓没跟上来,不由的回头问到:“怎么了?”
她这一声,引得走在前方的江归晚和洛棠也都停了脚步,回头看她。
魏蔓赶忙小跑了两步,对春华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想了下,回道:“没什么。”
四人走的很快,但太阳落的更快,就这一会的时间,风雪交加的天空里就完全寻不到太阳的踪影了,地面上很快的积起了一层浅浅的冰粒子,泛起了一层白。
三个姑娘跟在江归晚身后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终于停在了一家卖文房四宝的店家门口,这时候店家已然要关门了,一个中年书生模样的人,正拿了一块长条木板,一片片的堵在门口。
江归晚走上前,行了一礼道:“李叔。”
那中年男人一愣,回过头来:“你是?”
江归晚卸下了玉牌,交给那人。
中年男人拿起玉牌,从屋檐的范围走出来,照着微弱的阳光看了一眼,确认了真假之后,忙弯腰伸手:“几位仙长,快请进快请进。”
“多谢。”江归晚道过谢,引着三个姑娘鱼贯进入了店面里面。
这个店面不大,正正的四方形,魏蔓估摸着也就四十个平方左右,店面四墙上打了几个柜子,上面放着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当先是一条长桌,放着一个黝黑发亮的算盘,长桌旁边放着几把椅子,配了一个小圆桌,圆桌上散乱的放了一些纸,有的写着字,有的还是空白的。
店主把门一个个封上,店里立刻就暗了下来,他忙又去四角点了灯,又取了一套茶具,一个个烫了水,清洗干净,给魏蔓他们每人沏了茶。
外面寒风大雪,但这小小一间斗室里,充满了温暖的橘色光芒,手里又握着一杯热茶,蒸腾的热气扑上魏蔓被冻的通红的鼻头,一下子让魏蔓暖了过来。
“不知几位仙长,如何称呼?”安排几人坐好之后,店主弯着腰,侯在江归晚身边,恭谨的问道。
“晚辈姓江,名归晚。”江归晚也很恭敬,他介绍完自己后,又一一将三位姑娘介绍了过来,“……那位是洛棠,坐在那里的姑娘名春华,这位是魏蔓,都是从山门里第一次出来历练。”
店主一听江归晚名字,顿时眼前一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头磕了下去:“原来是江仙人!求仙人救我!”
这一下变故,惊到了所有人,江归晚当先站起了身,退了一步,忙去扶起那人:“李叔,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李叔被江归晚拉着,却执拗着不起来,只被扯起上半身,一张脸上涕泪直流,混杂在一起,格外狼狈:“江仙人!你一定要救救我,救救春城!”
江归晚拉又拉不起,又怕用力伤了李叔,一时两人僵持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李叔,你先起来,有话好好说,能帮的我们一定帮你。”魏蔓到底见过场面,这情景对她也不在话下,当下放下茶杯,走到李叔身旁,和江归晚一起劝道。
大概是魏蔓的话终于齐了作用,李叔终于肯从地面上起来,坐到了另一边,他的眼泪还是不断的往下流,但情绪这会儿已稳定很多了。
他本欲言,但又忍了回去,扯了一个难看的笑脸:“是李某唐突了,几位来春城,应有任务在身,李某本不应作此请求,让仙长们为难,但此事实在困扰李某,不,整个春城已久,李某也是不得已啊!”
“到底是什么事,你倒是说呀!”洛棠坐得有一点距离,她看这中年书生虽穿的比城外那些流民体面,但身上仍算不得干净,刚才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她怕沾上自己,因此之前只嘴上劝了劝,身子都没离开椅子,此时看他仍在说些废话,忍不住出声了。
但这李某却苦笑着摇头:“不可说,不可说。但若几位仙长能多留几日,自会知晓何事。”
“要我们帮忙,还神神秘秘。”洛棠撇了撇嘴。
“洛师妹,不可无礼。”她脸上不满的神色太过明显,江归晚沉声训了一句。
洛棠仍撇了嘴,但到底没有再出声了。
“实不相瞒,李叔,我们却有任务在身,就在今晚,还望李叔协助。”江归晚说道,“但任务结束,我们便再此多留几日,若有能帮的上,定不相让。”
我在修仙世界当玛丽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