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李夫人么?”江归晚又问,可是里面再无声息了。
“这就很奇怪啊。”在魏蔓和江归晚背后一直站着看的洛棠皱眉道,“难道这李亭还玩金屋藏娇?”
是很奇怪但是你的猜测更奇怪好吗……
“应该是闹了矛盾。”魏蔓猜测到,“好像李亭会经常来敲门,但这位李夫人应该很久没让他进来了。”
想到这里,她忽然有个毛骨悚然的想法冒了出来,一直不让李亭进来,也可能一直没有出去,那么,里面这个李夫人还是人么?
好似猜到了魏蔓的心思,江归晚看着她说道:“这位夫人确实是人。”
但问题又来了,这位夫人是人,那这屋子这院子里的祟气,又是谁留下的呢?
“我去看看其余屋子还有没有人。”洛棠在院中冻的直跺脚,自告奋勇的将剩下的屋子,一个个敲过门,都没有回应,她索性把没有人回应的屋子都打开门,一间耳房,一间伙房,一间东厢和西厢相对着,里面比较凌乱,还留着半截蜡烛,书本半翻开,应是李亭的住处。主屋没人,东西落了一层灰,似是很久没人住过了。
这处前厅是门脸,后面连着住宅的院落,确实除了西厢里的女人外,没有其他人了。
等洛棠忙活完,江归晚说:“祟气最深重的就是这里了。”
他是说西厢房。
“但师兄你刚说这位夫人确实是人。”洛棠不明白了,“难道这屋里还有一只邪祟?”
“没有。”江归晚回答,“先回前厅吧,看看春华是不是该回来了。”
几人前脚刚抖完雪在前厅站定,店门就被打开了,李亭带着春华,正在抖落落满身的雪,春华一见江归晚,连忙说:“打听到了,就是今晚,那拍卖就在孙孝图家里,是个非常小型的拍卖会,半个时辰后就开始了。”
“几位仙人是要参加这场拍卖会吗?”李亭从袖笼里掏出一张黄纸,缀着金片,“我想着几位仙人可能需要这个,正好刚问的那位老伙计有一张请帖,我就要了过来,不知道能帮上忙吗?”
“在孙孝图家……”江归晚沉吟了一句,走上前来接过了请帖,谢过了李亭,把目光停在了魏蔓身上,“这个拍卖会只能你进去。”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魏蔓身上。
“这个人应是修士,能看出别人是否有修为。”江归晚解释道,“他的拍卖会是不允许修士参加的。”
“真够小心的。”春华评价的。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带一个凡人了,魏蔓心中了然了。她上前接住江归晚手中的请帖,安抚般朝江归晚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那我就先去了。”
她转身正要走,手腕忽然被抓住,江归晚凑到魏蔓耳边:“我们就在他们家附近,等逆天丹出现,你就捏破风信子。”
她手中被塞入了一个圆嘟嘟滑溜溜有弹性的东西,她还来不及看,手中又被塞入一枚晶石。
“这是一枚上品灵石,逆天丹出来之前,你可以佯作拍些小东西,以免被人发现端倪。”
……耳边痒痒的,魏蔓忍不住揉了一下。
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江归晚看她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悄悄勾起了唇角。
“李叔,麻烦你把你老伙计情况跟魏蔓讲一下,她就当代你的老伙计去吧。”江归晚吩咐道。
李叔忙走过来,“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江归晚一个个问题抛了出来,从姓名,妻妾,父母,生平,资产到家里几张床,用的是什么品级的茶叶和瓷器都问得清清楚楚。
虽然魏蔓此次名义上代主人去参加拍卖,但能代主人行如此隐蔽之事,自然都是心腹之人,主人家里什么情况,自当是了解的。
春华在一边看着,问了问自己要是在这种情况下会想起这件事么,答案似乎是不会。她顿时觉得出来走一趟,还是学到了很多了。
魏蔓一遍听一遍记,每一个答案都反复记了好几遍,确认自己不会弄错之后,才又看向江归晚:“我要去了。”
江归晚点了点头,又道:“不必太过在意,若有危险也可捏破风信子,我就在一边。”
魏蔓又笑了一下,道:“我知道。”
江归晚点了点头。
“那我走了。”她把灵石和像软糖般的风信子小心的装入乾坤袋里,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江归晚再也没抓她的手,魏蔓压了压被风吹起的厚袄,走进了雪夜里,刚走出门,她脸上一直带着的柔软笑意就消了个干净。
这样的雪夜她不是第一次见,上一世在北欧陪着某富二代游玩的时候,她也见过这样漫天漫地的雪,但当时她坐在豪车里,下了车又立刻进了酒店,一路上暖气接着空调,空调下了又是软软的皮草,她只记得鹅毛般的大雪漫天扑来的浪漫,而从不知,这样的雪夜竟是如此之冷,冷到,她没走几百米,就看到巷口卷着的一张破草席下露出的一双冻的青紫的双脚。
……他们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件事。
她相信江归晚肯定看到过,她相信春华和李叔也看到了,他们却没有一个人提及此事。
她又想到那些被关在城门外的人,城内风雪已经很缓了,但仍有尸体就这么大次次的摆在外面,那城外呢?
魏蔓紧了紧身上春华借她的长袄,告诉自己她已自顾不暇,尽量不去看那一双脚,心情复杂的按着李叔告诉她的方向往孙孝图府上走去。
我在修仙世界当玛丽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