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淳安县地动已经过去了七天,八百里加急的奏疏也已经递到了宫里。
魏隆皇帝此时正和程廷书还有张庭和裘国忠在御书房商议着。
这次淳安县地动的事非同小可,皇帝在这种情况下是必须要给全天下解释的。所以这次三位大魏帝国权势最盛的三位大人物都聚集在了皇帝的身旁,要知道皇帝一般是不会同时让这三位代表各自不同势力的人物同时在场的。
而今天之所以会这样安排就是因为这份罪己诏。
魏隆皇帝看着默默坐在下面的程廷书张庭,他的心里也在思考着。
这份罪己诏必须要下,但是更棘手的是洛丘必还有浙江织造局的问题。现在不是对程廷书动手的最佳时机,今年的财政支出还在等着他的人去巡盐才能填上来。
但是洛丘必已经带着请罪疏来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那份铁证。这份铁证魏隆皇帝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没有想到浙江织造局已经烂到了根里。更没有想到这些人胆敢为了财而不过自己的子民。
而下面坐着的程廷书这时候想的却是如何把洛丘必救出来,他不能让洛丘必死。因为洛丘必知道得太多了,他要是无缘无故死了那皇帝恐怕就真要撕破脸皮把自己扳倒了。
洛丘必不是不能死,但是绝不能死在诏狱中。所以程廷书要想办法让洛丘必活着出来,他死在外面才符合他的利益。
而一旁的张庭则轻松得多,他没有兴趣掺和程廷书的这些事。他还年轻,至少他认为他还能活很久。至少活到鲁王继位应该不成问题,所以他现在就是凡事不闻不问。
魏隆皇帝扫了一眼两人然后说道:“朕今天让两位爱卿来就是打算问一下这罪己诏要如何写,你们二人是朕的左右手,这罪己诏务必要让天下人体会朕的苦心。”
程廷书这时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今年已经七十了。但是现在他不能倒,他倒了等待他的就是灭顶之灾。
“臣已经令翰林院和礼部草拟诏书了,等他们完成之后我和张相核查过后在呈交圣上预览。”程廷书说道。
张庭这时候也站起来施礼然后说道:“程相所言正是臣之所言。”
程廷书这时候听见张庭这样说看了一眼他然后默默坐下了。
魏隆皇帝说道:“既然首相已经有章程了那就照办吧,不过今天还有一件事就是那洛丘必一案。首相,这洛丘必是你的门生,你说说看。”
张庭听到这里脸稍微抽搐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人发现。
程廷书这时候站起来说道:“臣认为这洛丘必必然是受人指使才做出此等事,目下最紧要的事救灾。之后查清此案后面的主谋才是正理。”
程廷书刚说完一旁站着的裘国忠这时候脸刷的白了,他这时候噗通跪下然后哭着说道:“主子万岁爷,奴婢等冤枉。”
魏隆皇帝看了一眼裘国忠然后说道:“起来吧,首相又没说是你。朕也相信你不会做出这等祸国殃民的事来。”
“谢主子万岁爷!”裘国忠这才擦擦眼泪然后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