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沅莹此时见到沈珠容亦是十分意外,笑道:”原来是你,你这是要去哪里?“
沈珠容道:”我刚去牢里探望了父兄。之前受到姑娘大恩,一直无所表示,珠容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今日偶然遇见,便想当面道谢,望姑娘不要怪我唐突。“
刘沅莹笑道:”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没费什么力气。“顿了顿又道:”你父兄的事你也莫要心焦,沈大人定会遇难呈祥的。”
沈珠容眼眶一热,几乎堕下泪来,这半年来家中剧变,父兄皆被诬陷入狱,差点枉死,自己更是频频受到江元礼之流的逼迫,若不是顾念母亲,沈珠容真想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
她只能强撑着,一天一天地捱,此刻听到刘沅莹这句宽慰安抚的话,沈珠容突然酸涩委曲不已,差点支撑不住,她连忙眨了眨眼睛,将泪意逼了回去,笑道:“此事于姑娘而言是小,于珠容却是性命攸关,之前骤逢大难,我也曾怨天尤人,心灰意冷,但自遇姑娘搭救,我方知这世上毕竟有公道人心,姑娘放心,我必侍奉好母亲,等候父兄回来!”
刘沅莹微笑,正要说话,忽闻不远处一阵喧闹之声,但见三五个紫衣女郎围在一个表演吞剑喷火的小哥周围叽叽喳喳,你推我攘地笑闹不已,吸引了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
沈珠容担心刘沅莹不适,提议道:“这里太过吵闹,不如我们去......”话未说完,猛然传来一阵惊呼之声,接着周围人群开始四散奔逃,原来是那表演喷火的小哥处冒出一团白烟,瞬间席卷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不知原因,担心着火,纷纷四下跑开。
沈珠容这半年来历经种种,为了保命带着母亲东躲西藏,已非平常闺秀,在看到时那几个紫衣女郎时已有不祥的预感,此时见白烟散开迅速且夹杂着一股刺鼻的香气,忙用袖口捂住了口鼻,另一只手去拉刘沅莹,却不料只碰触到了指尖,再摸索时周围已空空如也。
沈珠容心里一慌,忙用竹篮里的巾帕拼命挥舞,片刻后也只看到了刘沅莹的几个侍从跌坐在地上,正捂嘴咳嗽。
沈珠容暗叫不好,忙用力推了推其中一个侍女,喊道:“快起来找你家姑娘!”自己则在原地转了两圈,极力冷静下来,心想:“刘姑娘那样美貌,定是遇到了歹人,他们光天化日之下挟持一个大活人,定不敢走大路,我且寻些小路上去看看。
她自小生活在京城,对京城的道路甚是熟悉,七拐八绕地寻了一些隐蔽的小路边走边问,终于在一个河边洗衣的老婆婆嘴里得知,有几个穿紫衣的人往西山方向走了。
沈珠容在心里道一声谢天谢地,看了看前面是人烟稀少之地,自己追上去也毫无用处,便又片刻不停地往回赶,盘算着是去报官府还是找怀英,正思绪烦乱之际,忽闻一阵马蹄之声,沈珠容抬头,见是一队侍卫打扮的人扬鞭赶来,为首之人正是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