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犹如往日白府,棵棵杏树依旧存在,满地的落叶还有无人采摘的杏果都似是当年景象,可阿执不仅没有觉得高兴,反而更加愁眉。
走着,走着,两个墓碑进入眼帘,阿执缓缓走去,墓碑上的字伴随着一阵冷冽的秋风直冲阿执的脸庞。
“慈父白兴昌之墓”
“慈母苏若拂之墓”
走近看去,另外不远处还有大大十数个棺冢,而离白兴昌夫妇最近的一个棺冢前墓碑上写着“兄白詹嫂曲昭之墓”。
当日白家灭门之后,阿执曾多次想过回来建立衣冠冢让白氏家人有个入土为安的地方,可事事突然,白詹死后她每每想起此事只觉得亏欠内疚,冯落尘一日不死她便一日无颜面对她的亲人。
放下手中遗物,阿执跪地对着白兴昌夫妇磕了十二个响头,这是这四年来她欠下的。
“爹,娘,兄长,曲姐姐,我回来了,四年未见你们在那边还好吗?女儿这几年过的很不好,连累了旁人,拖垮了身子,不过好在恶人受到了报应,死在了大牢里,你们也可以安息了。”
此时的阿执有着不一样的伤感,不似四年前的鲁莽,也不似从前那样热泪盈眶,现在的她就好像在对着一群活着的亲人话一般,没有泪水,没有伤心,唯有思念。
“女儿今日回来其实也是为了告别,不过爹娘放心,女儿贴身带着爹爹的扳指,爹娘想女儿了就托梦给女儿,女儿好久没有梦见过你们了,还有件事……张家与白家的婚约还是就此算了吧,女儿如今这副模样是配不上他的了,若是爹爹在上见过张叔父帮我句抱歉。”
落叶满,秋风又起,阿执话还没完便听见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踩着落叶缓缓靠近。
“橘吗?”
“……”
“来了就给爹娘磕个头……怎么是你?”
只见那不远处一人瘦瘦弱弱头戴一顶斗笠缓步向前。
阿执认出了此人,原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却谁知他手中忽然出现一只短剑,继而疾步朝着阿执袭来。
“白婉儿,你受死吧!”
阿执心中猛然一惊,退着步子往棺冢后跑去,可她脚下无力到了极点,没有几步便一个踉跄迎面倒地。
眼看那刃锋逼近,阿执忙吼道:“他自作孽,你又何必再执迷不悟!”
那人忽然停下脚步抬眼反问道:“那你可知他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执努力使自己保持震惊,退着身子手下却不停地摸索着和手的石子以做防备,“我知你衷心于他,可他若是真的如你心中所想,怎么会为了一己私怨用攻城来威胁大齐安宁。”
那人继续往前逼问道:“你呢?还不是因为你还有清羽帮!”
一声吼下,那人手下一个狠劲往阿执身上刺去,但他还是低估了阿执的能耐。
很快,远在书香苑的影便察觉到了杏林的异样,带着蛇爷匆忙赶来查看,只见阿执倒在地上手腕被剑刃刺伤,而面前竟还有一人亦瘫倒在地上,手捂着眼睛痛不欲生。
两人往近一瞧这才清楚来人是谁,正是冯落尘的贴身侍从阿三。
蛇爷二话不拎起阿三便用麻绳捆了起来,看着他那被阿执用石子砸赡眼睛血肉模糊立马别开了眼睛。
影扶起阿执时橘和巧儿也赶了过来。
“姐没事吧?”
“姐姐,你怎么了?”
阿执摇了摇头,也不管自己手腕的伤口便往阿三眼前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尚河镇?”
阿三忍着痛意抽搐着嘴角冷笑回道:“我不光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快没命了,哈哈哈。”